拿起手機想給她打電話,想了想,換成發簡訊。
然後進更衣室換了套衣服, 準備出門。
甘卻收到簡訊時,志願活動已經結束了。她正在跟幾位同事在收拾一些雜物。
牛仔褲兜里的手機震了一下,她沒太在意。忙完之後拿手機出來一看, 隔了二十分鐘。
在看到她給他的備註時, 心裡「咯噔」了一下,潛意識地生怕自己錯過他的任何緊急『召喚』。
爾後又想起自己的『偉大』計劃, 這才故作鎮定地挺直了脊背, 慢騰騰地查看簡訊。
但是, 這是什麼?就發了個地址?其他什麼都沒了?
不過這也的確是他的風格……
握著手機, 甘卻按照著他給的地址, 不緊不慢地走。
遠遠地就看見了他的車,停在一片樹蔭下。
她事先清了清嗓子,免得到時候怯場。
張存夜靠在后座補眠, 眼睛閉著,細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射出兩片月牙形陰影。一手枕在腦後,長指微蜷。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見了甘卻走來的身影,想開口提醒他,沒捨得打擾,又悄無聲息地把話吞了回去。
所以甘卻站在車窗前時,看見的就是他的睡容。
安靜漂亮,卻疏離得像隔在透明玻璃罩里一樣。
她想起在荷蘭海牙的小旅館裡,第一次看見他靠在床頭閉著眼睛,他穿著純黑的寬版衛衣,腦袋藏在寬大的連帽里,不蓋被子也不躺下,偏執又防備。然後在她沉入睡夢時悄然離開。
黃昏的街頭,落日斜暉,跟回憶的色彩很搭,一切都暈染出懷舊和溫情。
甘卻跟陳司機無聲對著口型,最後抬手敲了敲后座車窗。
車裡面的人睜開眼睛,醒得很快,轉頭看向她的時候,臉上竟然一點倦意都沒有。
她看著他搖下車窗,趕在他說話之前,先急急地聲明道:「我那個、六點半要回去,因為室友她沒帶鑰匙。所以,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呀?」
長眉微挑,張存夜偏著頭打量她,從白色運動鞋,到頭頂發梢。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一個習慣,」他的目光落在她手指上,「一緊張就開始刮衣服布料。」
甘卻立刻下意識把自己的雙手背在身後,辯駁他:「我、我不緊張時也喜歡刮衣角。」
他沒理她這句話,兀自分析著:「你知道自己在什麼情況下會緊張嗎?我比你清楚。第一,感到害怕時;第二,當我靠近你時。而現在…」
他抬眼注視她,「大概是在說謊。」
「什麼呀!」甘卻有點慌,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有什麼好撒謊的?就是得回去給室友送鑰匙嘛,撒這個謊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呀?」
「你怎麼知道我指的是這一句?」
「我、我……」她被看穿了,鼓著臉頰瞪他,試圖轉移話題,「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呀?」
「陳叔。」張存夜叫了司機一聲,目光卻還跟她對峙著。
陳司機心領神會,把車鑰匙留在車上,就下車離開了。
「那什麼,陳司機是去逛街嗎?」甘卻看著司機遠走的背影,有點著急,「那我也去買點東西,然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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