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癢呀?那我以後……喔唷!我多了一個超級無敵強效的武器哎。」
雙手撐腰站在離床兩步遠的地方,他笑得晃花人眼,「你完了。」
「完什麼完呀?我告訴你,我不怕癢哦。」
張存夜輕「呵」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屈腿上前,把她摁在床上,隔著被子,用尾指輕撓她的小小腰肢。
被子裡的人笑得岔氣,沒兩下就乖乖求饒。
「自作聰明的笨鳥,不怕癢?」他停下動作,居高臨下俯視她,「你怕是忘了,某年某月某日,我在火車上戳了某人一下,她就以為鬼來了。」
「什麼、鬼?」她又一通笑,被回憶里的畫面逗笑。
笑完又抱著他手臂問:「『十八歲』,你記性為什麼這麼好呀?這很不公平哎,感覺我的一切細節都被你知道了。」
「因為我不蠢。」
「什麼呀,我也不蠢啊,怎麼我就……」
他懶得理她,抽出手臂下了床,拉開臥室門時說了一句:「你若不蠢,世上就沒有『蠢人』這一物種了。」
「……」
2
人都希望被強者解救。
不管年歲幾何,張在所有人面前都扮演著絕對的強者角色。包括他自己。
強者不會示弱,不需要傾訴,不用跟這個世界握手言和。
愛一個人是示弱,想要被人愛也是示弱。
他可以永遠不愛,他可以永遠恰逢其時地挑眉笑。
在范初影眼裡,張就是這樣的存在。
這樣讓人無法靠近又極度想要靠近的存在。
可是現在,他又怎麼可以做到如此坦然地牽著一個女孩的手走出酒店門?
范初影查了能查到的甘卻的一切資料,沒有親眼看見之前,他絕對不相信他會喜歡人。
先不論這個女孩配不配得上張,他本身的舉動就足夠讓人費解。
不遠不近地尾隨著他們的車子,范初影沉默又躁動。
很久沒近距離看過他了,很久不曾聞到他身上的青檸氣息了。
可是他不敢再用蠻橫的手段驚擾他了,那樣做,得來的懲罰太重。
這兩年,他幾乎失去了接近張的一切機會,只能從間接又間接的渠道,得知他的零碎訊息。
有沒有一種可能,能讓一切故事從頭開始?從他們在奧斯陸見第一面時開始。
可以的話,也許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是今天的模樣。
令他不甘又不舍的模樣。
3
傍晚時分,交通有點堵。
車后座上,甘卻眼巴巴地看著旁邊人拿著她手機在玩。玩她手機就算了,又不把他自己的手機給她。
「一點都不公平,哪有這麼霸道的人嘛?」她扭著手指,小聲嘀咕。
張存夜翹起唇角,「有膽你就大點聲說話。」
「我才不上你的當!沒膽的人還沒有小聲說話的權利呀?我也要面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