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我欠他/她們一個門徒;
我藉由她/他們成為一位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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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沾了些灰塵,手腕也被范初影觸碰過。
從陽台出來後,張存夜拐進洗手間清洗,順便把之前編輯了一半的簡訊編完,發給K。
大廳里,賓客依然三三兩兩地相談甚歡。
范初影給人的感覺一直是脾性較怪的公子哥,面相俊俏得有點陰柔。
加之剛回北京不久,他跟商界裡的很多名流都不算熟識,同輩之間倒是玩得挺好。
他來參加這個晚會,也只是為了張。所以對周圍的所有動靜都不太關心。
整理了衣服回到大廳時,端了杯酒站在一隅,靜靜品酒。
某張長桌那邊圍了很多人,有好一會兒了,不斷地有人圍過去。
放下酒杯,范初影眯著眼環顧了一圈了大廳,沒看見張,也沒看見他那位小女友。大概是離場了。
他重新拿了杯酒,打算喝完這杯就離開。
那邊突然發出突兀的撞擊聲,繼而長桌倒下,聲響很大。約莫是有人撞翻了一張桌子。
范初影不由得被吸引過去,站在幾層的人群之外,看了眼最裡面的情況。
他人高腿長,稍踮起腳就看見了跌坐在地上的人。
是張的那位小女朋友。
她長發散落,原先挽著的古典髮型全亂了。而她頭上的那支玉簪,此刻被景鳶拿在手上。
景鳶想伸手牽她起來,她卻突然神情驚恐地開始尖叫,雙手捂著耳朵,拼命往後退。
刺耳的尖叫聲落下時,周圍人都紛紛捂耳。
甘卻什麼都看不見,只知道有個尖銳的東西在她面前晃,一眨眼就幻化成它的爪子。
她覺得疼。可疼可疼了。
帕威爾抱起她,說,打一針就不疼了。
他會帶她離開黑暗的空間,他會問她剛剛有什麼感覺。
她感覺有隻醜陋兇猛的大熊,低吼著靠近她,那短暫的幾分鐘,她被恐懼支配,昏暗的光線,粗重的呼吸……
她哭了。
范初影不自覺皺起眉,他越看越覺得張的這位小女友有點不對勁。
景鳶心情複雜,她只是抱著試探的心態跟她聊了會兒天,不小心拔下了她盤發間的玉簪,然後她就驚慌失措地往後退,撞倒了桌子,再然後,就這樣了。
圍觀的人群都議論得很隱晦,小小聲的,交頭接耳,進行著高素質精英階層之間的八卦。
景鳶身邊的幾位名媛都勸她快扶起她,趁張先生沒在。她就試著再次彎腰,想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甘卻。
可是還沒等景鳶碰到她,她就又開始尖叫,臉頰上的淚水也越流越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