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卻只看得見她手上的那個尖銳東西,同時感知著後背皮膚被狠狠抓破的痛感。
場面似乎有點失控,大廳里一半以上的人都往這邊聚攏。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范初影從人群外擠進去,站在甘卻面前,轉過身面向圍觀的賓客,開口疏散他們。
倒下的桌子,滿桌的擺設和食物都散在地上,看上去一地狼藉,坐在地上的女孩也很狼狽。
范初影小聲跟景鳶說話:「愣什麼?快點讓人收拾,這餐會還要不要繼續了?」
他們兩家是世交,倆人從小就認識。他知道景鳶不是故意的,但這一幕若是被那人看在眼裡,很難說……
在甘卻面前單膝蹲下,范初影鬼使神差地問:「張呢?」
她依然是雙手捂耳,凌亂的長髮有幾縷髮絲纏繞在臉頰上,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神情是抗拒的,也沒說話。
他眯了眯眼,伸手扶她,被她避開。
「我是張的朋友。」范初影解釋了一句,有點苦澀。
甘卻閉口不言,遲疑著把手伸給他,借著他的力道站起身。
可是還有不少人站在周圍,她低下頭,手足無措。
換做任何一個女孩子,面對這樣的情形,都會難堪的。范初影放開她的手,轉過身,剛想再說一句讓大家都散了之類的話,目光卻越過人群瞥見了從洗手間走出來的人。
這一剎,范初影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見他露出笑容時的情景:下著雨,倆人靠在學校圖書館外的檐下,等雨停,聊著聊著他就笑了。
一閃而過的畫面。
他舉起手臂揮了揮,好讓那人注意到這邊。
張存夜當然注意到了他高舉的手,而且那個方位,就是他離開大廳之前囑咐傻子待著的長桌所在的位置。
那裡圍了好些人,不太好的預感讓他下意識蹙起長眉。
撥開人群走進去時,看見笨鳥一臉淚痕地站在范初影旁邊,頭髮散了。
他們身後還有幾位工作人員在清場。
快速判斷著情況,張存夜微微抿唇,走上前,沒說什麼,打橫抱起她,轉身往外走。
人群讓開通道,范初影看著他抱了人往外走的背影,竟然有某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深呼吸了一口氣。
「『十八歲』……」甘卻小聲喊他,一手緊抓他衣襟,把臉藏進他衣服。
他依然沒說話,眼底的陰霾若隱若現。
3
在他們剛走出大廳時,景鳶及時追上來。
「張先生,張先生!」
明亮廊道處,張存夜控制著情緒,停下腳步。
「這個,」景鳶站到他面前,把手裡的玉簪遞給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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