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麼?」於盡簡直要被他這兩日的反常行為嚇壞了。
「我就知道我是在七號那天做的夢,」張抬起手,長指輕搭在眉骨上,「夢裡我也夢見我做夢了。」
於盡:「……」
「我餓。」他轉頭看向他,紅潤指尖垂在眉間。
於盡愣了一下,然後把杯子放回桌上,「行吧少爺,想吃什麼,讓人幫你準備去。」
「你吃過臭豆腐嗎?」
「什麼?!」他滿臉問號,「你是單純問問,還是想吃?」
操,要是他想吃的話,這就很恐怖了……
「我想聞到它的氣味,」張屈指輕蹭鼻尖,「還有牛軋糖。」
於盡簡直十臉懵,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他的額頭,被他擋開了。
「我特麼得去找醫生理論,你這吃的哪裡是安眠藥?我看是『性情大變藥』吧。」
「過來。」他面色平靜,待於盡離床十分近時,猝不及防踹了他一腳。
「行了行了,是你沒差了,」他是怕他了,趕緊退開,「臭豆腐牛軋糖是吧?還有什麼?不會辣條你也要嘗嘗吧?」
他面無表情,「不要。」
於盡笑著出去了,病房裡只剩下他一個人靠在床上。
2
輕舔下唇,沿著時間線往回走,他慢慢理清。
是從德國回到廣州的那天,跟小江在書房裡玩了一會兒挑細繩的遊戲。
嘰嘰喳喳的小江從他書桌上爬下去,離開書房後。他就獨自坐在書房裡發呆。
看著木紋窗欞和滿室書籍,被某種陰翳的空虛裹圍。
那樣的一瞬間,他覺得破碎,自身的不完滿讓他幾欲窒息。
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生命缺了某一塊,以至於讓他一旦空閒下來就無所適從。
第二天從廣州飛北京,抵達酒店後,在壁櫥里翻出家庭醫生給他配的輔助睡眠的藥,不多不少,吞了七顆。
嗯,平常是一顆就夠的。
爾後沾床就睡,把那些缺憾的、疑惑的、平日裡沒敢仔細思索的東西,在夢裡打亂了時空組合的順序,全都再經歷一遍。
包括在荷蘭的那段壓抑時光,在那間孤兒院的孤獨與黑暗,U給他留下的陰影,與S之間難言的感情,對范初影的複雜情愫……
皆是過往事,何為今日情?
唯獨那個傻子,太真實了。
他連腳本都為她寫好了,結局也給她編好了,她卻被他的一場夢給帶走了。
沒有欲望,沒有刻骨銘心,他只是想保護她。這也是一種愛。
張把自己的部分經歷抽象異化之後,賦予了她,讓她成為一個極度不合理卻又極度真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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