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哪怕日子這樣艱難,周大川也從來沒想過要去死。
可只是辛苦的活著,也是遙不可及的奢望。在周大川又一次去山上挑炭時,被人從身後踹了一腳。懸崖上能夠挑著炭穩住身子就不錯了,挨了這一下,他整個人就飛了下去。
彼時是兩人同行,身後的那人滿臉歉然:「不關我事,你……」
再然後,周大川就聽不見了。
他想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要殺他?
兩人都是挑炭工,年紀也相仿,十多年來,雖然沒有每次都結伴,但也算是特別熟的人,周大川很確定兩人之間沒有恩怨。加上那個人說的話,很明顯,這是有人要殺他。
周大川滿腹怨氣,他都活得這麼艱難了,從來不與人結怨,賺了錢就交回家裡,算是特別老實的人,這招誰惹誰了?
他就想知道到底是誰要殺他,還想被人疼惜,想老有所依,有兒孫在跟前繞膝。
「你倒是跑得快,再加個五十斤都沒問題。」
說話的是方才那個呵斥周大川的男人,看著五十左右,頭髮花白,身子都佝僂了,一邊說話,胸膛喘得跟個破風箱似的,還帶著風聲。迎風吹了一會兒後,解下腰間的葫蘆喝了一大口水。
顧秋實回過神,也解下葫蘆喝水。原身渴得厲害,挑了二百二十斤,也著實到了極限。主要是走懸崖這一段路中間不可能停下來歇,越磨蹭越費力,還得特別小心看路。
「水猴叔,你還要挑多久?」
水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苦笑道:「我那丫頭的病不好,我哪裡敢歇?」
顧秋實沉默,別看水猴方才對他疾言厲色,人家對自己的女兒那是沒話說,他閨女十六歲那年嫁人之後,很快有了孩子,只是生孩子落下了病根,雙腳無力,勉強能夠走路,但是做不了其他的,身下惡露不盡,孩子兩歲多,人就被夫家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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