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隨是對著白琢說得,可目光卻穩穩地落在江尋鶴身上,既像是試探,有仿佛是不斷合攏的束縛。
他這話也不算是扯謊,至少在沈釧海心中,已然是堅信了自己滿腦子都是在想,如何扯著這漂亮鬼在床榻間廝混。
白琢本就是個試探,在話問出來的瞬間,便在心中駁斥了回去。
不說旁的,就沈靖雲在中都城內折騰了這麼些年,大大小小的禍事都惹過,唯獨還不曾犯過女色。
就連家中祖父都說他,瞧著現下,左不過心性頑劣,若有一日生出惡念,才是真正的催命符。
卻沒想到現在就這就已經把最後一點底線給突破了。
白琢癟了癟嘴,悄悄把甚至往回縮,恨不得現下就跑回府中告訴祖父,沈靖雲現下非但動了惡念,還是最最下作的淫.欲!
他根本不想再這骯髒之人再同坐在一處,今日回去非要沐浴焚香才好。
「靖雲。」陸思衡大約這一個月的無奈份額都用在今天了,他喚了聲沈瑞,對著他使了個眼色算是制止。
「莫要嚇他。」
沈瑞從來是個打蛇上杆的,他懶散地將目光收回來,落在自己的手上,語調淡淡道:「不算唬人,來日領出來給你們瞧瞧也好。」
陸思衡定定地看了他片刻,隨後勾了勾唇道:「那便等著瞧瞧究竟是哪位姑娘,竟讓靖雲這般歡喜,便連一慣不喜歡的行商也肯投錢進去。」
沈瑞心中輕輕「嘖」了一聲,沒意思,千般萬般的轉彎也能叫他重新牽扯回最初的由頭上來,不過從沈瑞拿到那張請帖起,便猜到了他的目的。
今日在座四人心裡懷揣著的那點鬼心思,都不過是額外附加的罷了。
沈瑞不介意陸思衡在這之間摻和一手,行商的這塊餅子,若是誰抱著一人吞吃的心思才是十足十的蠢貨。
他將食指探入茶盞,沾了一點茶水,隨州在桌案上畫出兩塊地界,用以作比。
「從中都到江東的貨船,賠了大約血本無歸,賺了便可比平日多出三層利。」
一批貨船所承載的貨物堪稱巨額,三層利已經夠許多人枉顧善惡去搏命了。
沈瑞想了想,收回手指總結道:「高投入、高風險、高回報。」
陸思衡請沈瑞來並非全然沒個對策,這中都城內從來藏不得秘密,即便沈瑞不說,他也查到了許多,但三層利還是讓他眉頭一跳。
他想要開口問沈瑞知道三層利代表什麼嗎,可一對上沈瑞似笑非笑的神情後 ,卻又下意識停住了。
「世家行商多弊病,你雖不過是投錢,計較起來卻也沒有更多的分別,此事一旦傳了出去,沈家便會陷入危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