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鶴卻將身子一側,冷聲問道:「殿下可有哪一處偏殿方便?」
兩人對視之間,蕭明錦明白了江尋鶴的意思,他抿緊了唇,想要說些什麼,可一看到沈瑞的樣子便只能妥協道:「去左側的偏殿吧。」
江尋鶴看向明帝,明帝略一頷首示意應允,他便抱著沈瑞出了屋子。
蕭明錦心裡為著沈瑞擔憂,可太醫沒來總是沒法子,他有些抱怨地轉頭看了眼明帝。
後者自認理虧地迴避了他的目光,有些底氣不足道:「他自幼便會裝病這一招,朕又如何知曉他今日是真是假。」
越解釋越生起點底氣,好像頗有些道理了,明帝原本有些低垂的下巴略抬起了點。
「表哥前些日子方才大病一場,還沒將養好便又病倒了,父皇且想想如何同姑姑交代吧。」
明帝沒應聲,他心中響起沈瑞方才那句「宿敵般的命數」,一時間心中感觸難名。
其實蕭明錦同他都不必但又蕭瑜蘭會因為沈瑞暈倒一事發作,甚至可以說她根本不會在乎沈瑞的死活。
都是當年造的孽啊。
明帝嘆了一口氣道:「走吧,隨朕去看看那混帳。」
太醫已經來了,來不及擦汗便到了床榻邊診脈,江尋鶴抿緊唇站在一旁,目光緊緊地盯著沈瑞。
沒一會兒,太醫又掀開沈瑞的眼皮看了看,起身道:「太傅放心,沈公子並無大礙。」
正巧明帝和蕭明錦兩個人進來,太醫連忙要行禮,明帝一擺手道:「免禮,他怎麼樣了?」
「沈公子並無大礙,不過是本就體虛,近日又憂思過度,夜裡只怕難眠,休息欠佳所致。」
明帝聞言猛地一瞪眼,脫口而出道:「屬他最不學無術,他整日憂思什麼?」
說完後,又猛然反應過來有些不妥,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說他夜裡難眠,朕記得他上次大病也是因著這個,就沒開點安神的藥?」
太醫也是一臉的無奈,解釋道:「臣給沈公子接連開了幾副安神滋補的藥,又命人制了安神香囊,但都效用不佳。」
「依臣猜測,沈公子只怕夜裡多夢魘,長此以往身子便要被拖垮了。」
明帝嘆氣道:「罷了,你且出去開藥去吧。」
太醫行禮應下,春和跟在他身後出去等著他開藥方。
明帝走床榻,看著沈瑞逐漸緩過來些的臉色,突然想起了些什麼似的,掀開被角,將沈瑞的袖子往上拉了一點,露出他空蕩蕩的腕子,緊接著又好似不甘心似的掀開另一邊看了看。
蕭明錦在他後面,見狀問道:「父皇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