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些探子竟然是史掌柜派來的。周管家略皺了皺眉看向侍衛道:「可以確定嗎?」
「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瞧著不像是假話。」
侍衛沒說得太清楚,但周管家多年行商,自然之下他口中那些所謂好用的手段都是些什麼樣的招數,即便是個鐵人也是要將消息全都說出來的,心中的疑慮倒是打消了幾分。
侍衛見他這個時候還有些不相信,頓時便有些今早道:「依屬下看史家分明便是狼子野心,想要趁著楚家的人在江東的時候便要對咱們下手。這些年江家逐漸壯大,若非我們兩家互為表里,只怕早就被吞吃了,現在才哪到哪,就想飛鳥盡良弓藏了,實在是可惡。」
周管家聞言面上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波瀾,他經手的事情遠比侍衛所能看到的多,自然也知道兩家之間的關係可遠沒有外面瞧著的那般友愛。
如今江尋鶴去了中都,正是江家勢力薄弱的時候,倘若兩家之間一個能夠吞吃另一個,便未必不能在江尋鶴得勢之前先成為商行的龍頭。
但依著他對史德俊的了解,後者並不會這般貿然出手,這樣蠢笨的法子估摸著也就只有史掌柜能想得出來了。
周管家停在了一個小攤子前,他這一路上不知道停下來看了多少攤子,因而身後跟著的探子也沒太在意,卻不想他忽然轉頭看過來,想要藏匿身形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彼此安慰著:一定是巧合,他定然是沒有看清的。
但其實心中也頗沒有底氣。
周管家淡淡地收攏回目光道:「不用管他,等兩天自然就會主動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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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的小廝正在同一個男人掰扯著,不厭其煩地告訴後者:「你說是江太傅的東西,卻又拿不出佐證來,我們是沒法子叫你進去的。」
「我是從江東來的,這是江太傅老家裡的人讓我捎來的,你便與他說是老家來的人,他定然會見的。」
門房無奈道:「江太傅現下不在府中,我們實在是沒法子核對,不若你晚些再來?」
那男人卻還是有些不依不饒的,府中卻晃出來一頂軟轎,身前身後跟著好一群僕役。
「鬧什麼呢?」
春璫看了看沈瑞的臉色,率先開口問了句,門房頓時便好似找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合手行禮道:「此人說是江太傅老家來的人,給江太傅捎了些東西,卻又非要面交,如今太傅不在府中,小的不敢放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