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事倒是做的沒錯,春璫面色稍稍好看了些。
沈瑞坐在軟轎上,聞言稍稍挑了挑眉道:「老家來的?」
那男人見狀以為有什麼轉機,連忙點頭道:「正是如此,還請這位公子行個方便。」
男人卑躬屈膝的模樣沈瑞只當做沒看見,反倒是目光落在了男人手上的包袱上,饒有興致道:「非要面交?爺倒是好奇是什麼金貴的東西,竟也要憂心沈府里的人吞占了不成?拿來瞧瞧。」
男人頓時便面露難色,手中的東西不值錢,但他此次來中都主要是要給江尋鶴傳話的,他還想要再爭辯一番,卻看見那年輕郎君身旁的侍衛已經在說話間將手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頓時無奈地將包袱遞了過去。
還要找補道:「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他家人心中掛念著他,想著給他送來些體己的東西罷了。」
這話若是放在探子回來前說,沈瑞或許還信幾分,但現下聽著只覺著嘲諷,春璫沒把東西遞到他手中,怕其中有什麼不妥當的東西,而是自己解開來給沈瑞瞧。
裡面果真如男人所言,並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不過是些新舊參半的厚衣服罷了。
江家自己便是開布料鋪子的,卻連成套的新衣服也不捨得給江尋鶴做,明知那漂亮鬼在中都內處境艱難,卻還是送來這些平白叫人嘲笑的衣服來。
沈瑞可是知道他那家中的弟弟連綢緞的衣服都不知做了多少件了。
更何況中都與江東多有不同,從那邊送來的厚衣服,也遠不足讓江尋鶴穿得暖和,可見壓根沒用心。
沈瑞略一頷首,春璫便將包袱收了回去,重新系好,卻並沒有還給那個男人。
男人還不等心急便聽見沈瑞語調懶散道:「既然不是為了東西,那便是有話要傳了,說說吧。」
第114章 第 114 章
其實男人對於沈瑞也並非是全無猜測的, 畢竟沈府的匾額還在他頭上閃著金光,這府中能被稱為公子的恐怕也只有中都聞名的紈絝沈靖雲一個人。
只是這沈靖雲同江尋鶴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卻著實是難猜,按理來說, 這是個頂討厭商賈寒門的,同那江尋鶴之間的關係即便不說破是水火不容,也應當是極其惡劣。
但他一路走來所聽到的消息卻多多少少地牽扯上了些玄妙的色彩。
任憑他怎麼琢磨, 都覺著「孌寵」這兩個字同江尋鶴之間實在是遠了些, 那位瞧著也不像是會為了權勢而「屈居人下」的,更何況這權勢還是為著江家謀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