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那麼多忠心啊。
男人心中惶恐地盤算了大半天, 還是覺著沈瑞應當是故意找茬的,試圖從自己手中扣出些關於江尋鶴的把柄,以此來難為他。
但問題便在於, 即便他壓根看不起那說不清的野種, 此刻卻也不得不護著他, 畢竟桂嬤嬤只要自己多加警告, 卻並沒有讓自己陷害。說白了,還是在等著江尋鶴在中都內出人頭地, 轉而扶持江家呢。
一通思緒在心中過了一遭,心中篤定了沈靖雲壓根沒安好心,於是手掌在身前的衣襟上侷促地搓了搓,笑了笑道:「不過是幾個家人間的體己話, 沒什麼值得沈公子入耳的,只是要當面說與江太傅知曉才好。」
沈瑞垂眼看了他一會兒, 男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背上被嚇出了一層看冷汗, 半天才聽見沈瑞嗤笑了一聲道:「他那一家子禍害,狗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男人頓時愣在了原地, 心中卻不確定沈瑞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一時之間不敢輕易接話。
身旁的站著的門房小廝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為了請罪也是為了邀功,當即便呵斥道:「公子問你話呢,支支吾吾的做什麼!」
男人心中一驚,倒叫他想出了個別的周轉,於是有些試探道:「沈公子說笑了,這天下父母哪裡有不心疼、掛念孩子的呢?」
沈瑞的指尖捏著衣料,將其壓出些細微的褶皺,這天下大都講求個父母慈愛,只可惜大約是輪不到他同那漂亮鬼身上。
不過也沒什麼關係,他不在意,而江尋鶴自然有他來將那些個疏漏一一填補上。
「是嗎?我怎麼聽說江太傅家中可自有得寵的幼子?」
男人臉上的笑意更僵硬了些,他心中越發覺著這沈靖雲心中定然是知曉些什麼,卻又拿不準他究竟知道的是真相還是眾人攏出的那一層虛影,因而也只能斟酌道:「幼子自然是要額外多些關心的,卻也絕不是不管長子死活不是?」
見沈瑞沒說話,他心中頓時安定了幾分,覺著自己是走對了路途,因而也不免大膽起來:「既然江太傅不在,不如我晚些時候再來,也免得叨擾貴府。」
說罷,便有些懇求似的看向春璫,試圖能夠拿回自己的包裹,春璫見狀稍稍向前走了兩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略拉進了些。
男人趕緊看過去,順帶著賠上自己的笑臉,卻不想迎來當面一耳光,打得他腦子裡都是懵的,有些迷茫地看著春璫,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
好在春璫的目的也並非給他的這一耳光,見他沒有緩過來神,便開口道:「公子的話還不曾答過,誰給你的膽子要走?」
男人更迷茫了,他方才對上沈靖雲,堪稱小心謹慎,生怕因為自己惹下了什麼禍端,彼時休說老夫人便是大公子也是饒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