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於黏人可不是金絲雀應當有的好品質。
兩人瞧著好似都心中有數般,只是平白叫清澤提心弔膽了好些天,一面覺著也實在是個叫自家東家回歸正途的好時機,另一邊又實在不忍心看見東家巴巴地上趕著。
就連做夢都是沈瑞被禁足前一夜在太傅府的模樣,只是這次清澤沒有再試圖阻攔,而是在沈瑞剛一踏進江尋鶴臥房的時候,他便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個三斤重的銅鎖將門鎖上。
猶覺著不夠般,將鑰匙丟盡了深井之中——鎖死。
醒來的時候都有些精神恍惚了,終於捱到了仔細數著的第十六日,一大早天還沒亮,他便覺著府門外好一陣吵鬧。
終於緩過神來看出去的時候,就瞧見那些個百姓小販們議論著:商船回來了。
清澤一懵,一時之間沒想到是什麼個商船,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嗷」地一聲高叫了出來,隨後便在周遭百姓們看傻子的目光中跑回了院子中。
「東家,東家,商船回來了,江東的商船回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個什麼勁兒,反正等到他一溜小跑高喊著回去的時候,卻同剛打開房門的江尋鶴對上了目光。
他急促地喘了一下,最後才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般道:「我這便出去雇一輛馬車。」
江尋鶴瞧著他一臉懵還不忘要想法子把自己送到沈瑞的樣子,眼中生出了些笑意,輕笑一聲道:「不必了,阿瑞今日解禁。」
清澤迷茫地「昂」了一聲,著實是沒想明白這兩件事情之間有什麼關聯,難不成沈瑞還能坐著七彩馬車出現在太傅府門前不成?
沒想到也就算了,真想著了那個場景後,清澤下意識怔了怔,但很快又在腦子裡將這個想法團成了一球丟了出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要是倆人當真這般黏糊,又何至于禁足半月,一個字都不曾穿回來?
江尋鶴瞧著他臉上變化多端的神情,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退,轉身將臥房的門扇給合上了。
像是一種無聲的預示,他再轉身過來的時候,便對清澤道:「走吧。」
清澤還想在說些什麼,但最終卻只是嘆了一口氣,跟在他身後。
算了,東家現下的樣子,給他些直觀的打擊也未必不是什麼壞事。
新修繕的門扇被從里打開,外面闊落的街道上只有些百姓,別說什麼富貴的馬車了,就是連個車軲轆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