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聽見他一言挑破了,「哎哎」了兩聲想要阻攔,卻又在同蕭明錦對上目光時說不出口了,片刻後只能勸慰道:「陛下也是因著朝中事務煩憂嗎,殿下還是勿要再觸怒陛下了。」
蕭明錦撇了下嘴道:「知曉了,你且回去復命吧。」
春和沒法子,只能應了聲便退了出去。
蕭明錦在地中央站了許久才挪了挪腳步,重新回了床榻上,再將那地圖掏出來的時候,心中再沒了先前時的興致。
只覺著自己竹籃打水,全成了一番空歡喜。
門扇被輕輕扣響,蕭明錦猜到了來人是誰,因而只悶聲悶氣道:「進來吧。」
安平手持一根蠟燭將門扇打開個縫隙閃身進來,見著他面色不快便輕聲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蕭明錦抬了抬袖子,不動聲色地擦掉了眼角的水漬,故作不在意道:「不過是忽然想起我來了,便差人來痛罵一頓罷了。」
安平聞言目光微動,面上卻是不顯:「陛下想來也是憂心殿下。」
他緩緩走到了蕭明錦身側,不動聲色地勸慰道:「殿下與其生悶氣,倒不如先將冷亭居士尋到,陛下彼時定然會明白殿下今日用心,日後因也就不會這樣了。」
蕭明錦聞言握緊了手中的地圖,頷首道:「你說得對,孤一定要親自去趟雲山。」
第165章 第 165 章
蕭明錦要尋冷亭居士的打算也早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 而今只不過催著手下的人將事情更快地推上日程罷了。
到底年幼,做事總歸是有些顧了頭便顧不上尾巴的嫌疑,好在身邊還有個安平, 小心提醒了句;還是要隱蔽些,若是被陛下發覺了,只怕就算是尋到了, 也算不得什麼驚喜了。
蕭明錦自然知曉其中的厲害關係, 他就等著這件事情辦成了好讓父皇對他刮目相看,若是被人提前走露了風聲, 只怕就要大打折扣。因而聽了安平的話,便將事情藏得更嚴密了些,就連沈瑞都沒有透露一句。
但到底是要礙於明帝給他下的禁足地旨意, 硬是讓他親自溜出宮這件事變得難上加難, 平白地又拖延了好些時日出去。
在他折騰的這些時日裡, 朝堂之上倒是折騰出了不少的動靜, 既然不能盯著某個世家下手,倒不如將朝堂上的奸佞貪官清洗一遭, 平等地傷害每一方勢力。
明帝捏著個貪污的錯處,拔起蘿蔔帶起泥,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便先收拾了好大一波朝臣入獄, 個個以重刑論處。
「靖雲以為,陛下這是什麼用意?」
陸思衡將手中的茶盞向前推了推, 抬眼看向倚在江尋鶴身側的沈瑞, 語調稀鬆平常, 倒是聽不出什麼旁的用意來。
但江尋鶴卻很敏銳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