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上去攀談,但手上剝著花生的林長風只是瞥了他一眼搖頭。
「我聽不懂戲。」
「那、那這是......?」
問的人愣住了,面前吃著花生的林長風卻不在意。
「只是瞧著好看,就喜歡看看不行嗎?酒桌上看了那麼多不好看的,我當然要找點好看的人或是事洗洗眼睛。」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台上的表演正好結束,照舊是一通熱烈的賞銀絹帛丟上去,林長風也拿了一把撒去檯面上,叮呤哐啷的聲音自然引起台上的人注意。
那雙濃墨描繪著的眼睛抬起看著二樓看台上的商人,而後很快收斂了下去。
「林老闆最近來戲樓來的倒是頻繁。」
徹底卸下一臉油彩的顧譚風其實是個清俊的男子,穿著普普通通的長袍,走到林長風面前詢問,他這一回從後台徑直來了二樓,看著還不慌不忙在剝花生的人。
「給你們戲班子花錢,難不成也不行?」
林長風笑眼看著他,把手上剝出來的花生往前面遞出去。
「我又不是傻子,唱的再好也不至於讓林老闆按時按點的到這來看。」
顧譚風也不推辭,從林長風手中抓了一把花生,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林長風身邊,看著林長風眼前所能看見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說吧,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就這麼覺得我有所圖謀?」
「我是戲子,你是商人,要是我天天打著名頭只演給你看,你不懷疑?」
「那倒也是。」
林長風笑開了,放下了手中的花生,正兒八經的看著顧譚風。
「我這個忙,也不知道顧老闆願不願意幫。」
「那得看是什麼樣的忙。」
「過些天,租界的人會來請顧老闆去他們那演上一折,我希望顧老闆能提一嘴,讓我也跟著去看一眼熱鬧。」
「......為什麼?」
顧譚風反問出這句話,租界對於國人而言,甚至算得上是龍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