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冶又哭了,眼淚大滴大滴的滴落在他抱著的白色雛菊上,看向他的目光,與其說是悲傷,更像是喜極而泣。
「你現在是高興還是難過?」汪子瑜失去了判斷能力。
「高興。」
「我拒絕你,你還高興?」汪子瑜滿腦子都是荒謬兩個字。
「嗯。」
「你是受虐狂嗎?」汪子瑜理解不了。
「嗯。」
「什麼?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汪子瑜都要抓狂。
「拒絕也好,罵我也好,能得到你的回應,我就高興。」
高興到哭?
厲冶哭的真的很厲害,一邊笑一邊哭的臉,偏偏這樣都沒能讓這張臉變得難看。
汪子瑜看著看著,鬼使神差的道:「你現在哭的這麼好看,是故意的嗎?」
汪子瑜還記得最開始看厲冶哭的時候那哭相可慘不忍睹,現在哭的怎麼和朵花似的。
「嗯。」厲冶抱起白色雛菊貼在臉上,像是故意在發揮自己的樣貌優勢,就是為了給汪子瑜一個強烈的美顏暴擊。
汪子瑜捂住眼睛,心情簡直一言難盡。
在汪子瑜還滿心滿意不願意面對現實的時候,突然聽到從床上傳來的淅淅索索的聲音,以及噗通一聲,汪子瑜放下手,看到厲冶已經摔坐在地上。
汪子瑜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將人扶起來可卻硬生生的制止自己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看著厲冶支撐著雙手,拖著那雙癱瘓的雙腿靠近到他的身邊,像這段時間做的一樣抱住了他的腿,靠在了他的膝蓋上,親昵的,像蹭過來的大型犬一樣依偎著。
「謝謝,感謝你,謝謝。」厲冶的聲音,輕柔的仿佛透過窗戶的微風,一掃而過,過於細微。
「謝我什麼?」汪子瑜問道。
然而厲冶一如既往的用沉默來回答他不想回答的問題。
汪子瑜低著頭,嘖了一聲,硬氣道:「就算我知道了你冷暴力我的理由,我能理解但是不代表我能接受,說實在的這段時間照顧你完全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不是因為我原諒你了,我討厭你,現在也是,這事兒沒那麼容易翻篇。」
明明自己硬聲硬氣的,為什麼厲冶這傢伙反而露出了開心的表情?他難道一點都不會覺得難過嗎?
汪子瑜想說出更惡毒的話,可面對著厲冶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最後汪子瑜只能幹巴巴的表達自己在抗議:「我絕對不會同意你,你想都別想。」
「沒關係,反正,我喜歡你。」厲冶耍賴皮一樣的蹭了蹭。
汪子瑜突然氣惱,抓住厲冶的頭髮直接扯了出去:「你少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