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佟夫人呢?她竟袖手旁觀?」
他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和緩,可是這樣近的距離,春芽看得見他眼底的波瀾涌動。
春芽垂下眼帘:「佟夫人當然也管了,要不然奴婢也沒辦法再回來見家主……」
雲毓點頭:「只是她管得還是晚了。她是故意看著你受苦,然後才叫停。」
春芽悽然一笑:「奴婢當時已將昏厥,神智不清。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應是如此。」
雲毓霍地鬆開手,僧衣肥大的袖口如捲起的雲般,霍地落下。
「委屈你了。」
他伸手捉住她手腕,替她診脈。
春芽深深吸氣:「許是這陣子來將死過太多次了,奴婢這一次反倒覺得沒那麼難受。」
「家主放心,奴婢沒事。」
雲毓抬眸,眸光如清泉,漣漪著湧向她。
「此事,我不會讓你白白受苦。來日,必定給你一個交待。」
春芽心一暖,鼻尖便已是酸了,急忙垂下眼帘,用力點頭。
她與雲晏相識這樣久,她對雲晏曾經存了那麼多的念想,可是雲晏卻從來沒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吸氣,努力凝起一朵微笑:「其實,奴婢沒事的。奴婢身卑位賤,本就是一條命都攥在主子們手裡,生死都只憑主子們高興。」
「家主不必為了小小的奴婢……去得罪佟夫人和三爺。」
她抬眸,殷切地凝視他:
「奴婢雖愚鈍,卻也明白,家主此時的處境也是艱難。家主忘了今日的事吧,奴婢不想因為自己,讓家主背負危險。」
雲毓深深吸氣:「別這樣看低自己。」
「你既是「明鏡台」的人,我便不能不管。」
春芽終究忍不住,滑落一滴淚珠下來。
在這樣聖潔清澈的他面前,她不能不柔軟。
她抹乾眼淚,忽地明媚一笑,極快地看他一眼。
「家主難道不想知道,佟夫人今日叫奴婢過去,所為何事?」
他可真傻,竟不問她這樣關鍵的事。
雲毓挑眉:「竟不是為了阮姑娘的事?」
春芽搖頭:「不是。」
「阮姑娘是主子啊,跟奴婢起了衝突,佟夫人便也必定不覺得是阮姑娘有錯,一切都只能是奴婢的錯。」
她靜靜仰視雲毓那張端然禁慾的臉。
「佟夫人叫奴婢去,是想要老侯爺的遺物。」
雲毓長眉緩緩上揚:「她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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