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沒有這樣上等的服侍,單只浮在這暖湯中,就比夢裡的那冰涼透骨的池水要舒服太多。
在婢女們的眼中,她是睡了三日,可在蘇遮月的記憶卻實是泡了將近三日的冷水一般。
眼下在這溫軟的水浴和極細緻的服侍中,不免困倦起來。
鴉睫微顫,她又輕輕打了個呵欠。
等婢女們服侍間隙,去換巾帕時,蘇遮月的目光落在斜側的銅鏡上,不由地雙目睜張。
鏡子裡的人,是她嗎?
散了髮髻的鴉絲如濕雲傾垂,順著白淨無暇的脊背,一路流瀉至浴湯中,
細細一截腰身在水中若隱若現,
再往上,一張巴掌大的俏臉紅暈冉冉,眼中沁了點水光,濕漉漉的,像極了林間小鹿,驚惶中壓著一抹勾人的媚。
蘇遮月從未見過自己這般模樣。
她愣愣地抬起手臂來。
病中那如同老樹枯骨一般的手臂不知何時已蕩然無存。
她一隻手撫過另一隻手的圓潤肩頭,小臂,觸手光滑無比,當真猶如美玉,還真不是兩個丫頭在誇大其詞。
「怎麼,怎麼會這樣?」
蘇遮月驚愕出聲。
玉荷正守在外頭,聽到她的高聲連忙帶著幾個婢女推開碧玉帘子,急步走進來問:
「夫人怎麼了?」
蘇遮月目視銅鏡,顫顫目光中露出驚疑之色:「我的身子,怎麼變成了這樣?」
玉荷還當發生了什麼,笑道:「這本就是夫人原來的肌膚。因染了病氣,附著了濁物,才會幹黃枯瘦。眼下病去,自然如此。」
「不對。」蘇遮月卻認真地搖頭道,「便是我在閨中之時,也未有這般肌膚。」
少女時的肌膚自然是女子一生之中最好的時候,但此刻,卻比那時更柔美十分。
實在不似人間女子該有的肌膚。
玉荷頓了頓,又低聲道:「夫人昏迷之時,可見到了主上?」
「我……」
蘇遮月一想到夢裡的場景便熱意蒸臉,雙頰潮熱,好一會而才回了一個細細的「嗯」。
見玉荷瞭然一笑,她又忙不迭解釋道:「沒做什麼,真的。」
玉荷頷首道:「那便是了,眼下主上正在恢復中,尚不能近夫人的身,更需與夫人多多親密,以補精氣。」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