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些個宮裡的貴人娘娘都分外敬重她,經常求她指點一二,故而在宮裡體面非常,足夠她安享晚年。
可她到底也沒忘記自家小姐,這不,一有消息就從京城趕了過來。
誰成想,蘇遮月竟然在這麼個破落縣城的破落宅子裡。
李府雖然在當地人眼裡是氣派的大門面,但對住在皇宮裡,成天看著那些個巍峨宮殿的安嬤嬤來說,可不就是破宅子嗎?
就算不比皇宮,和原先的蘇家比起來,也是大大不如的。
「婆婆可知我父母族人近況如何?」
蘇遮月見她冷著臉不說話,知道她生氣,但是還是不得不問一句。
「難為小姐還記得自己家人。」
安婆婆在椅子上坐下,冷冷說道。
蘇遮月被她口氣里的嘲諷刺了一下,眼淚立刻就掉下來了,捏著帕子,含著哭腔道:「婆婆……遮月知道錯了……當初是我不顧家人,害慘了你們……」
蘇遮月的聲音越哭越淒切,婢女要給她擦眼淚,她也不讓,就生生地哭著。
她打小就愛哭,安婆婆也最吃這一套。
見她哭得雙眼都要腫起來了,和小兔子似的,嘆了一口氣:「你知道錯就好,幸而現在還有補救的機會。」
她來時也打聽,當初她跟著跑的那個男人叫李祁的也算發跡了,但對她根本不好,這宅子攏共才那麼點大,給她的更是那麼一丟丟小地方。
還有這臉蛋身段,皮包骨頭的,比從前不知消瘦了多少,興許這薄薄一點,還是近幾日才叫人給養出來的。
看著讓人實在又氣又疼。
蘇遮月被她這麼一說,眼淚更止不住了。
安婆婆索性將她摟在懷裡,摸著她的背,話音也軟了下來,將她的近況又細細地問了一遍,得知這些個婢女對她都好,也稍稍放下心來。
蘇遮月又問父母族人去向,安婆婆道:「離散之後我也不知道你父母族人往哪裡去了,興許是出海了。」
「出海?」
蘇遮月驚愣。
安婆婆點了點頭:「蘇家的隱秘太多,又失了那族人庇護,不能叫尋常人知道,小姐也該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蘇遮月眼眸黯淡下來,點了點頭。
看來一時之間她很難尋到家人了。
*
安婆婆這一來,蘇遮月自然是高興的,然而沒想到接著幾天,卻是在水深火熱之中度過。
「不……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阿香抱著懷裡的熱乎乎的棗兒香糕,從院子外頭走進屋內,正聽見那錦帳之下傳出女子的嬌喘之聲。
她偷笑得捂了捂嘴,這幾日都是這樣的光景。
早已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