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將自己白玉般的肌膚上擦出了道道紅痕。
胸前更是叫她揉洗了十來遍,兩處飽滿的雪團都浮上了可憐的紅霜,銅鏡里著比方入浴時更悽慘不止。
紅痕斑駁,在如玉似雪的肌膚上,好似紅梅散落在雪山坡上。
怎麼她越是羞恥地想撇開夢中的餘韻,就越自己貼近夢中的樣子……
蘇遮月愈發難堪,停下動作,低下身子將自己深埋進湯水裡。
*
嬋娟閣里,正傳出女子的啼哭聲。
趙姨娘今日穿了一身翠綠,坐在椅子上,眼淚止不住下落,哭得叫一個悽慘。
宋姨娘只一身睡時的朱紅衣衫,懶懶地靠在美人榻上,手裡把玩著一柄金扇,這是她娘家做生意的哥哥給送來的,上面的圖案還是仿著今年州府中貴人們最流行的落梅樣式。
她取扇扇風,多少緩解了些被李祁冷落的窒悶氣。
周婆子在一旁給她捏背捶肩。
二房的丫鬟忙上忙下,來回走了幾遭。
可到現在,趙姨娘座旁的桌案上都沒上一盞茶。
趙姨娘知道這是給她臉色呢!
縱然昨日她請大爺去是得了宋姨娘的點頭的,為的自然是不叫蘇遮月占了這小別勝新婚的便宜。
但真請了人去,宋姨娘仍舊會在心裡吃醋,難看她幾分。
趙姨娘能入得這府宅,自然是個乖覺的,早早便來請安,一進門就是哭。
眼下哭得差不多了,她便開始含淚訴苦:「我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玩意兒,給大爺消遣用的,姐姐不知道,大爺昨夜發了好幾次夢,夢裡頭一直叫著月兒月兒的,今日一早出門時還說要我來與姐姐說,叫廚房多備些滋補的,與大房那兒送去。」
「什麼?!」
宋姨娘扇子猛一合,「叫我給她送膳?」
身後給她捏肩的周婆子笑道:「三姨娘怕是在開玩笑吧,誰不知道昨夜大爺在你那兒睡得香甜?怎麼有功夫想大房那個?」
經這一提醒,宋姨娘便眯了眯眼,對趙姨娘的話打了幾分折扣。
趙姨娘慌忙舉起手指道:「皇天在上,我若是欺瞞姐姐,必不得好死!」
宋姨娘淡定地等她發完誓,才慢悠悠地瞥了周婆子一眼:「沒眼見的東西,說得是什麼話。」
周婆子應著她的意思,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