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遮月此刻已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是遠遠瞧見那琉璃罐沒入池水中,吃了一驚,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了幾步,竟生出幾分想去撈救的心思。
但一見著那些人還沒走,目光似往她的方向來,又心一跳,腳步後縮了回去。
等他們離開,她再走到池邊上尋覓,這時哪還有琉璃罐的影子?
蘇遮月垂眸,看著平靜無波的水面,低低地一聲輕嘆。
其實這深九寒冬,裡頭的蝴蝶縱然逃飛出來,也沒有幾日活日。
依然是同樣的下場。
這般想著,蘇遮月原本尚且輕鬆的心緒蒙上了一層灰霾。
等緩步走回到蘭麝院時,天已經全黑了。
姝煙在房中坐著,見她回來,目光一亮,忙起了身,先拉過她問在那院子裡可吃飯了,聽得蘇遮月搖頭說沒有,便忙吩咐憐兒去將留下來的晚膳再熱一熱。
兩人在桌邊坐下並坐說話。
桌上還有憐兒新作的茶糕果子,這丫頭從前伺候那雲芍,似通了十八般本事,樣樣都會,姝煙縱然想挑都挑不出一點她的錯處。
姝煙端過盤碟,放在蘇遮月面前,叫她先吃一些墊墊。
她已經從憐兒那裡知道蘇遮月今日是去了鄧婆婆那兒,心裡可生著好奇呢,上上下下都要問個仔細。
但關於蛇血的事蘇遮月受了叮囑不能說,便只說是幫著去配藥。
姝煙雙眸又是一亮,拉緊了她的手說:「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她也是聽說鄧婆婆那兒有一些調理身子的秘方,但等閒不會給姑娘用,如今蘇遮月去了,若是能學到一兩味,於她也是也有大益。
這一時笑得便更開心了。
蘇遮月不免想起那香的事,心裡愈發不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與姝煙說了。
然而讓她震驚的是,姝煙聽了倒只是淺淺地點了下頭,沒有太大的詫異,只說:
「嗯,我已經猜到了。」
這時反倒是蘇遮月「啊」了一聲,眸中透出明顯的驚異。
姝煙輕笑了一聲:「這不難猜,打鄧婆婆一進屋我就有點察覺了,若是真要算我的帳,怎麼會在外頭等那麼久不踹門,進來後還只叫一個丫頭片子搜?」
「這是明著在給我放水。」
「不過我若被咬死了證據確鑿,口舌難辯,眾目睽睽之下,她也會按章程辦事,不會包庇。」
就是說機會會給下來,但能不能成,還得看她的本事。
也唯獨她渡過了這一劫,才能禍去福來,有現在姑娘的位置。
見蘇遮月茫然,姝煙又笑道:「必得是我在眾人面前顯了清白,她們也才好提拔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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