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樣聞了多久,那枝條被她彎落得厲害,眼見著再不放就要折了,蘇遮月才停了下來,戀戀不捨地鬆開。
枝條回翹了回去,在樹上搖晃一陣,才徐徐停歇下來。
蘇遮月望著它,聞著仿佛在空中殘留的香味,心裡愈發盼著這花兒盛開,屆時那香便能撲面而來,讓她歡喜不。
這時外頭傳來動靜,蘇遮月轉過身,想是姝煙她們回來了,便走了過去。
入得正屋,的確是姝煙和憐兒,只是兩個人神情卻都不太好,姝煙面色沉沉,只往床上躺下,憐兒也一臉氣憤。
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對了。
不等蘇遮月問起,憐兒就似氣不住地主動與她道:「不過一本書而已,不借就不借,非將話說得那麼難聽?」
「借…書?」
蘇遮月看看她,又看看沉默的姝煙,疑惑道,「怎麼突然要看書了?」
憐兒便從頭與她講。
原來是姝煙因想著要討那邱灃的好,便起了念頭想再這幾日臨時抱佛腳,尋幾本書多看看,也好在那邱灃來的時候能多接幾句話茬。
其實姝煙比憐兒好不了多少,兩個都是賣進來前大字不識一個,也是在這浮雲閣里才就著將字認全了些,但更多是一些例行的文書,對那些文人喜好的詩詞歌賦什麼基本是一竅不通。
從前周成安也好詩書,不過那風流公子偶爾胡謅幾句和人家正經進士出身入了翰林的怎麼比。
姝煙想到這兒就覺得憂思滿腹,躺不住,正好她之前也想著在天芷那兒圓融一下,這時便帶著憐兒去隔壁探望,一時摸摸她的病情如何,二是借兩本高深的詩集來看看。
蘇遮月聽明白了,又問道:「難道是那天芷姑娘不願意借嗎?」
憐兒氣道:「我們都沒見著人,是那二月出來,開口便說什麼姑娘身子不爽,不能再過了外頭的病氣。」
「這話說的忒沒道理,分明是她家姑娘有病,我們姑娘不怕被染,前來探望,分明是好意,怎麼倒成了我們會給她們病氣!」
蘇遮月望了眼姝煙,只見她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憐兒接著說道:「也是我們姑娘好脾氣,給隱忍下來,之後攀聊了一會兒,大家都算的上和氣,那時姑娘便瞧見那書架上有不少書,便走過去取了一本下來,回頭想問問那二月能不能借,誰成想竟然被那丫頭一把奪過去,活像染了什麼髒東西,還給撣了好幾下,一邊又笑著說這些都是姑娘珍愛的書,她沒這個膽子借給外人。」
「說什麼珍愛,我看她那樣撣書才是要把書弄壞了。」
「這也就罷了,後頭竟還笑著補了一句,說這些書都是那些貴客送的,不少還是親手謄抄的,是孤本,若是借給了外人,把書弄髒弄破了,惹天芷姑娘心疼了,怕是她也沒好日子過。」
憐兒仿著那二月的腔調說話,便連蘇遮月都好似能當面感覺到那滿滿的譏諷。
雖然知道這借不借書的確是得看主人的意思,但這話聽來也頗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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