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就讓陸衷皺起了眉頭,他只要處子啊。
第80章 難留
且不說陸衷心裡頭的天人交戰,邱灃看著蘇遮月這一避也有些出乎意料。
他倒不是跟陸衷一樣對這個帶面紗的侍女起了什麼特別的興趣,而是蘇遮月這一躲,除去了他之前以為這些陪侍的都是煙花女子的猜測。
邱灃自然也見識過陸衷是如何胡來的,更知道憑陸衷的身份在風月之地是如何招蜂引蝶,他要女子,哪一個不是殷勤地湊上去,現在卻被這個侍女避了開去,那就說明人家就是單純服侍酒宴,並沒有賣身的意願。
必定是好人家的姑娘,為了生計沒的辦法才來此處。
縱然卑躬屈膝,也想留得一身清白。
這一想,邱灃心底忽地生出了一些憐憫之心,愈發感慨如今朝綱崩壞,朝野上下均為私利相鬥,全不顧底下的百姓是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像這樣好人家的女孩本該男耕女織,相夫教子,安穩過一生,如今卻落得在酒樓委身賺銀錢的這般地步。
邱灃憂民憂國之心大盛,這時再看向旁邊遞了好一會兒酒的姝煙,那感覺也突然不一樣了。
初時他見姝煙顧盼之間似有柔媚勾引之情態,還有些本能地不喜,但此刻仔細看,這女子身上衣裳破舊有補丁,面上也有些不符合年紀的成熟,像是迫於生計,故而憂勞過度,這時想她眉目媚態,必定是因為她酒宴侍候久了,不得不對客人逢迎。
實在也是情有可原。
他終不忍再作為難,便將姝煙舉著的酒杯接過,一飲而盡。
姝煙本來都以為這杯酒送都送不出去了,這時突然酒盞被接過,抬頭一看,那邱灃看她的眼神更是從厭惡轉向了溫和,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溫柔,她雖是一頭霧水,但也是一喜,
「哎呀,謝邱爺賞臉。」
姝煙一面忙不迭地給人繼續斟倒,一面又用眼神偷偷示意蘇遮月快離開。
她剛瞥眼看著陸衷臉色少見的黑沉,擔心是蘇遮月行止有失,將他惹生氣了。
以陸衷的權勢,發落蘇遮月一個小丫鬟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只一句話,沒準第二日蘇遮月就得去浣衣的院子了。
至於陸衷看上蘇遮月這一點,姝煙是想都沒想過的,畢竟陸衷的癖好眾所周知,蘇遮月不是處子,肯定入不了他的眼。
這時推杯換盞,一場私宴也算開了席。
按說這算是開了一個不錯的頭,將邱灃騙坐下來了,但陸衷卻沒高興多少,他也由憐兒斟酒喝了幾杯,和邱灃在席上聊說著一些漫無邊際的空話。
聊著聊著邱灃又聊到時局上了,陸衷也沒生厭煩,對這個姐夫的空談厲聲駁斥,只有一搭沒一搭地應,應得邱灃更是滔滔不絕。
實則陸衷壓根就沒聽進去,他那心思,全跟著蘇遮月跑到屏風後頭去了,時不時就打眼往那瞄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