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遮月忙搖頭道:「這裡已經好了。」
一面又將銀子取出來,遞給張氏。
張氏接過掂了一掂,這銀子最多能抵一個月的,不過先前錢寡婦都與她打過招呼了,她也打算容蘇遮月多住兩三個月,然而這時話到嘴邊,望向蘇遮月藏在衣襟里的鈴鐺,眼眸一轉,忽然與蘇遮月嘆道:
「如今進城的人多了不少,屋子俏得很,這點銀子,只怕只能容你在這兒住十日。」
蘇遮月一愣,只有十日?
這麼多錢只能住十日嗎?這京里的屋子這麼昂貴?心頭一下冒出許多困惑來,但蘇遮月到底疏於這銀錢之事,見張氏面上好像連十日都相當難辦的模樣,便道:「那等我再紅袖招里賺了銀子,再給您吧。」
張氏一時又皺了皺眉:「那紅袖招的生意可不算太好,掌柜的也吝嗇,你如今不僅這房錢,還要吃,要穿,只怕那兒的銀子也不太夠。」
蘇遮月聽出了她的話意,明里暗裡都是在說她日後怕也付不起。
雖是錢寡婦引她與這位張婆子,但親兄弟都明算帳,更不用說平常的鄰里關係,如今她看張氏面相談吐,儼然是一個極精明的生意人,對她明算帳也屬正常。
而紅袖招里,金管事那樣豪爽的人,自己也不可能天天有這個幸運遇到。
蘇遮月心裡一時揪起來,埋頭想了想,方才對著張氏道:「我在京里還有失散的親人,若是尋得了,一定能給您補上銀子的。」
「失散的親人?」張氏眉梢一挑,在桌旁的座椅上坐下,倒了半盞隔夜的茶,一邊喝一邊問道,「是哪家府上的?」
這京城貴府還沒有哪一個是張氏不知道的。
好像也沒聽說哪家丟了個小姐之類。
莫不是什麼管家婆子,貼身丫鬟的親眷?
蘇遮月囁嚅了一下嘴唇,好半天才開口道:「嗯,是,是宮裡的……」
「宮裡的?」
張氏差點把嘴裡的茶噴出來,抬頭看著蘇遮月的眼眸更睜大了幾分。
她的眼線再長,也還不能探到宮裡去。
這一時便以一種懷疑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蘇遮月:「你這丫頭,莫不是再誆我吧?」
蘇遮月忙道:「沒,沒有,真的是宮裡的,她姓安,叫安嬤嬤。」
張氏也沒聽過這一位,不過她尋思這幾日自己多半能走一趟鹽鐵使的府上,那府上的大小姐在宮裡當差,沒準能從身旁伺候過的婆子那兒問出什麼口風來。
果然她的眼力不錯,蘇遮月的確是個有財氣的。
若是能借著蘇遮月的線搭上宮裡,那她以後的生意便更好做了。方才她有意為難蘇遮月,本是想讓蘇遮月將這鈴鐺當作抵押當在她這兒,容她研究兩日,不過這時蘇遮月直說有宮裡的關係,倒比這鈴鐺更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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