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十安覺得有點新奇:「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關注我的學業,就好像我真是個學子。」
「暫時你可以只把自己當成學子,在這方面你和其他學子並無不同。畢竟,那些之乎者也並不會因為你的身份就主動鑽進你腦子裡,被你記住,在這事上,你學到什麼都只屬於你。」
只屬於他,無關於他的皇子身份,無關於他是誰的兒子,只是他,是只屬於他的東西。就為著這個,言十安都想更努力一點了。
之後他真就不再管,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為了秋闈努力。
時不虞把所有事情接了過去,當天晚上就抓到了去探亂葬崗的人,報官後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並暗中引導,把凌晨送出城的屍體和亂葬崗聯繫起來,關注的人多了,官府能做的事就少了,只能先拖住。
時不虞哪能讓他如願,緊跟著又放出種種真真假假的線索把這一潭水攪渾,而線頭的終點,隱隱約約指向朱凌。
朱凌自是大聲喊冤。
而剛剛才失去劉侍郎這一臂膀的章相國已經被自己人質疑,這時候無論如何都要把朱凌保住。一件本和他無關的事,他卻在此時為朱凌說話,讓人不得不多想。
時不虞並不直接和他對上,而是把種種線索七彎八拐的交到太師手中,由他去和相國斗。而她,漸漸從中隱去蹤跡,只做觀棋之人,從中抽絲剝繭,去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
京城繁華地,每日紛紛擾擾,可關起門來也不過一日三餐。
眨眼間,秋闈已至。
時不虞像模像樣的把人送到目的地,看著相送的人群對言十安道:「別人有的你也都有了,別瞎想,好好考。」
言十安這才明白了她為何一定要來送自己,在這之前心裡從沒有期待,這會突然得到超出預期的東西,便又生出些別的心思來:「考完那日,你會和其他人一樣來接家人嗎?」
時不虞本沒想過還要來接,可聽著其他人都有,那言十安當然不能缺,當即應下:「肯定來。」
得著這句承諾,言十安安心了:「那,到時候見。」
時不虞揮揮手,突然就生出點大人的憂愁來,這孩子,怎麼有點粘人。
第064章 來者不善
不遠處的馬車裡,蘭花悄悄看了神情淡漠的主子一眼,她從未見少主子這樣笑過,也未見過少主子有過這樣輕鬆的神情。
這是夫人最不能忍的,她絕不容許少主子有鬆了勁的時候,如今親眼看到少主在這位姑娘面前是這般模樣,怕是……
夫人閉上眼:「回吧。」
蘭花不敢多想,只在心裡盼著夫人還記得上回少主胳膊上的傷。
在言十安下考場的第二天,時不虞得到消息,探查亂葬崗的人死了。她並不意外,甚至覺得死得有點晚了,這事必須斷在他們這裡,不然不止朱凌清白不了,拔出蘿蔔帶出泥,會牽連出更多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