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綏打了個哈欠,嘀咕,「怪浪費的,陳伯不吃麵包,下次不要買這麼多。」
「那小的分批給你上供。」郁泊舟全部扔光,看向坐著都開始東倒西歪的紀綏,心情平靜,「回樓上睡覺。」
「嗯。」紀綏揉了揉眼睛,「我給你買了禮物,在房間。」
他補充,「用兼職的錢買的。」
聽到有禮物,郁泊舟立刻收拾好,推著紀綏上樓。
東西就放在床上,沒有什麼精緻的包裝,用簡單單調的牛皮紙袋裝著,目測有一個巴掌那麼大。
郁泊舟拆開,是一個藍白色的積木蛋糕,上面還有許多藍莓草莓的小插件,中間有根蠟燭,一按底部的開關會自動升降,頂部做燭火的部分碰見風還會自動調節明暗,活像真蠟燭。
紀綏雙臂撐在床上,「你上次說的,我想過了,這是作為正式成為朋友的禮物。上次的願望太敷衍,要是以後你還想到什麼願望,就吹蠟燭,我能力範圍內的,都會滿足。」
紀綏的聲音化作一把小錘子,一點一點鑿著郁泊舟心口,又癢又疼。
他尚未做出反應,紀綏就爬下床,往抽屜里翻出醫藥箱。
他掰斷碘伏棉簽,攤開郁泊舟的掌心,細細塗抹。樓下時便瞧見了,出去一趟還帶著傷回來,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紀綏能感覺到,今天的訪客不是單純為了吃飯而來,每個人都有秘密,他選擇不問。
紀綏低頭吹了口氣,讓碘伏幹得快些,「下次出門別摸葉子,劃手,不乾淨。」
郁泊舟靜靜看著他,「好。」
……
積木蛋糕被小心收進玻璃櫃,和那晚的記憶一樣封存,像是從未發生過。
天氣晴好的周末,陳伯上班回來帶回了同事送的兩張海釣券,那片海域位於一個風景極佳的小島。
剛好郁泊舟手上的項目結束有兩天假期,飯桌上,陳伯便鼓動郁泊舟帶紀綏出海海釣。
「海釣?」郁泊舟將剝好的蝦放到紀綏碗裡,對陳伯的提議興致不高,他不愛吃要吐刺的,麻煩。
陳伯一眼看穿郁泊舟的想法,「海釣怎麼了,你不吃魚小綏要吃。」
「我沒說他不吃,島上的太陽多曬啊。」郁泊舟小聲問紀綏,「蘆筍?」
紀綏吃飯有個怪癖,只夾面前離自己最近的菜,絕對不吃要動手剝殼的東西。
起初郁泊舟以為是紀綏不愛吃,後來阿姨換了幾次擺盤他都吃了,才知道紀綏壓根不挑食,只夾面前的菜更像是一種習慣,郁泊舟嘗試糾正過幾次無果,便由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