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綏揉了揉有點水腫的眼皮,他喝酒斷片他知道,但沒想到幾杯度數不高的白葡萄酒也能斷片。
以後還是找個藉口推了,不過他醉了就犯困,應該不至於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他打開手機看了眼,沒有郁泊舟的消息,他身上和床頭柜上也沒有不明紙條,一切正常。
紀綏放下心,他身上還是穿著昨晚的襯衣褲子,郁泊舟沒給他換,萬幸。
哪怕他和郁泊舟這個朋友可以平安相處到若干年後,到他們兩個分別入土,他也不認為能夠好到互看對方裸體。
就是襯衣最上面靠近領口處的一顆袖子不翼而飛了,大概是昨晚醉酒後不小心勾掉了,回頭問問郁泊舟有沒有印象。
紀綏拿上睡衣進浴室,慢悠悠洗個頭和澡下樓。
餐桌上擺了七八種不同樣式的早飯,廚房內背對著他的人影回過頭。
紀綏錯愕,「你怎麼在這兒?」
郁泊舟穿著阿姨買的小熊圍裙,手裡拿著鍋鏟,臉上還沾了兩道麵粉痕。
這個點,郁泊舟不應該在公司上班嗎?
郁泊舟手快出殘影,把一團白色塑膠袋包裹的東西扔進垃圾桶,咳嗽一聲,答非所問道:「你醒了啊。」
「沒醒,我在夢遊。」
紀綏手肘撐著桌子,看郁泊舟脫掉圍裙,圍裙里穿的是睡衣,髮型卻用髮膠打理過,心情看起來不錯,不像是上班上了一半被人趕回來的樣子。
他想了想,問:「昨晚……」
郁泊舟拿碗筷的動作驟然頓住,短短几秒鐘里,他想了無數種可能。
好一點的,紀綏記得,覺得丟臉要殺了他滅口,壞一點的紀綏不喜歡男人,現在要跟他離婚。
萬一呢,萬一紀綏,可以嘗試接受一下,一米八七二十七歲還是處男,手動最少半小時起,死了就能擁有億萬家產的老公呢?
實在不行他做零也可以。
等一下!如果紀綏用他不能生孩子理由拒絕他怎麼辦?
郁泊舟急中生智,沒來及等紀綏說完脫口而出,「郁澤林以後可以給你養老。」
同一時間紀綏話音落下,「昨晚我喝醉把你說破產了嗎?」
「……」
紀綏感到匪夷所思,「什麼養老?」
「什麼破產?」郁泊舟擰眉,「為什麼你會覺得我破產了?」
「因為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你還穿著睡衣,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呆在家裡,而且頭髮還……」紀綏一時間找不到語言形容,頓了頓,「還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