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這麼好。」郁泊舟伸手想要扶紀綏下來,被他拒絕。
「上面視野好。」
「屁,坐著還沒你站著高。」郁泊舟扔下麵包,直接攔腰把紀綏從小露台上抱了下來。
紀綏沒預料到郁泊舟會直接上手,慌忙按住他的肩支撐重心。
郁泊舟順手掂量了兩下把紀綏放下地,紀綏看著不挑食,人卻吃的不多,腰都比他瘦一圈。
心裡這麼想著,手也異常誠實的多摸了兩下才鬆開。
紀綏不理他,越搭理郁泊舟越來勁,以前覺得郁泊舟是個怪人,後來又覺得他是個好人,現在覺得他就是個流氓。
他聽陳伯說過,郁泊舟家裡算是高知家庭,父親生前是個大學教授,母親是個自由職業者,性格八面玲瓏,哥哥從小更是眾多親朋鄰里口中的別人家孩子,按理來說郁泊舟應當受到薰陶。
可他倒好,從小是巷子裡的霸王,大院裡的孩子頭,打雞攆狗的事少不了他,上了高中,更是有一周一次的國旗下檢討,讓下面低年級的學弟學妹至今深刻銘記。
紀綏初聽這些事還不大相信,畢竟怎麼聽都像是個混世魔王的性子,和郁泊舟的古道樂腸完全搭不上邊。
結果相處久了,郁泊舟身上那股勁像是不受控的往外冒,就喜歡捉弄人。
「在生氣啊?」郁泊舟拆開麵包遞給紀綏,嘟囔道:「真是攪屎棍,本來一天就吃不了多少東西。」
郁泊舟毫無自覺是因為自己做飯做的太難吃。
紀綏咬了口麵包,他向來不會繞彎子,喜歡有話直說,也許是受郁泊舟的影響,或者是看麵包的份上。
他含蓄道:「我覺得你還是做早飯比較好吃。
郁泊舟聽完如遭雷擊,晚飯是他做的,早飯是他買的,紀綏意思是說,他辛苦做的晚飯,還不如人家炸的油條。
紀綏叼著麵包,滿眼不解地望著周身氣息低迷的郁泊舟,他最近嘴上帶電嗎?隨便兩句話,郁泊舟又蔫了。
馬上要步入更年期的男人,心思真是不好猜,紀綏心裡嘆息。
還沒過二十八周歲生日的郁泊舟:「所以你下桌,是因為我做的菜難吃?」
紀綏遲疑,郁泊舟立刻加重音量補了一句讓他說實話,紀綏方才點點頭。
郁泊舟看起來像是鬆了一口氣,「難得能從我們小綏嘴裡聽到不好吃的東西,真是我的榮幸。平時跟個垃圾桶成精似的,倒什麼吃什麼。」
我們小綏的稱呼一出,紀綏就知道郁泊舟恢復正常了。
他眨了眨眼,「我說你說飯難吃,你好像挺高興。」
「還行吧。」
郁泊舟本以為紀綏是將早上的情緒藏在心裡,悶得連飯都吃不下,畢竟再怎麼說也是母親,血脈相連,紀綏又是個心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