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紀綏看見的女人相片,就是當年縱火犯的女兒,在秦初年的人問完話後的一個禮拜,沒有任何家族遺傳病的她,突然死於心臟驟停。
幸好郁泊舟他們反應快,沒給背後之人銷毀證據的時間,最後查出是飲食里被摻雜了會引起心臟衰竭的藥,她一貫口重,所以一直未曾發覺。
想必是當年害死他哥嫂的人下的手,這也是他那天回來決定送走陳伯,改變計劃的原因。
紀綏神色懨懨靠著沙發,沒吭聲,等於放棄了睡客房的決定。
……
病去如抽絲,在家裡悶了整整五天,紀綏的感冒才完全康復的差不多。
但胃口還是不佳,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
為此,郁泊舟每天下午趕著來回一小時的車程,搬回家裡吃午飯
如今桌上吃飯,念叨最多的便是,這個吃一口,那個喝一口,固定的量,紀綏當天必須吃足。
紀綏捂住嘴,滿臉抗拒地推遠湯碗,「我吃飽了。」
郁泊舟推回去,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哄,「吃飽沒喝飽,我相信你。」
紀綏在吃飯方面沒有明顯的喜好,東西好吃他不會多吃,東西難吃他也不會少吃,吃飽就停筷,叫人難以分辨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
仿佛進食完全是為了提供維持生命活動所需要的能量。
郁泊舟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紀綏就被他養死了。
「別信我。」紀綏往旁邊挪了挪,堅決抗拒這碗飄著香味的雞湯,「喝下去我會吐的。」
這招用來應付催吃的郁泊舟,百試百靈。
郁泊舟呵呵一笑,不再上當,「吐,我給你接著。」
作勢將手伸了過來。
紀綏:「……」好重口味的對話,他是真的有點想吐了。
反抗無用,紀綏捏鼻子一口悶完,碗剛放下,旁邊守了很久的阿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他添上了第二碗。
紀綏眼睛撐圓,不可置信看著幫凶。
阿姨摸摸鼻子,「看這陣子瘦的,是該好好補補。」
「我……」
「快喝吧。」郁泊舟打斷紀綏,滿面和煦地笑,「喝涼湯的話,就有第三碗等著你了。」
紀綏眼前一黑,誰來救救他!
終於算是熬到郁泊舟上班的時間,紀綏迫不及待把人送走。
「開窗通風可以,不要站在風口,冰箱裡面的水果拿出來洗完,要常溫放半小時再吃。」郁泊舟杵在玄關,話一股腦的往外冒,「吹空調不許開房間的,只能在客廳開中央空調,不能低於二十六度,還有下午三點的點心,四點半的下午茶記得吃,我會提前十分鐘讓人送上門,我回來要……」
砰——
羅里吧嗦的郁泊舟和喋喋不休的交代被關在門外,紀綏長舒一口氣,耳根子終於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