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回來要檢查聽見沒有!沒吃明天雙倍!」郁泊舟瘋狂拍門。
紀綏:「……」
……
郁泊舟前腳剛走,紀綏後腳出了門,全然把郁泊舟的話拋之腦後。
他先去了趟久違的心理診所,阮江見他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以為紀綏已經出現了自殘的行為。
了解過後放心下來,紀綏看著瘦了,人也憔悴,但心理狀態比之前要健康不少。
他的這位病人一向話少,眼下卻一個人滔滔不絕講了半刻鐘,話里大部分是在倒苦水,像是關在籠子裡久不唱歌的鳥,有機會飛出門要嚎個痛快才行。
「一天七頓飯,換你,你能受得了嗎?」
阮江心裡暗自點頭,會假設問題了,很好。
紀綏吐槽的嗓子都干冒煙,一口氣喝光手邊的水。
對人的防備心也沒之前那麼強了,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倒給紀綏的水,可是一口沒動過。
阮江收回視線,聽到紀綏說。
「有沒有什麼治療方案,讓他冷靜點。」
阮江失笑,原來是來替別人求醫問藥來了,他思考片刻,「不妨嘗試一下,選擇呢?」
紀綏挑眉,不太能理解,「什麼意思?」
「告訴他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阮江說:「他現在最大的焦慮來源於無法確定你的喜好,所以他只能嘗試以量取勝。」
紀綏遲疑,「可我,沒有喜好的食物。」
「是人都會有偏好,你沒有,只是你主觀上壓制了這種偏好。」阮江笑道:「像拋硬幣一樣,如果拋出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你會下意識的想要選擇重來,吃飯也是同理。」
紀綏似有所悟,被催著吃飯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當然,這份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
紀綏盯著手裡的治療帳單,臉上抬不起一點笑容。
連著上次的費用一塊結,總共是一萬七,他還沒開藥呢!
不愧是整個南城最好的心理治療師,連價格也十分匹配。
紀綏肉疼地付了錢,刷郁泊舟的卡他會有簡訊帳單,所以這筆錢只能刷紀綏自己的卡。
阮江照例送紀綏到門口,「就不祝你下次再來了。」
好冷的笑話。紀綏敷衍地勾了勾唇,「謝謝。」
再見了黑診所。
再見了冷笑話講得很爛的醫生。
他要回家吃飯了。
特意定了兩點的鬧鐘回家,按理來說時間足夠,沒料想到南城今晚有個文化節活動,街上塞滿了人,一眼望過去全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