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死,可卻因為吸入濃煙過多變成了植物人。
郁泊舟每月會固定給他的愛人打一筆錢,希望他能夠醒來,結果前不久他的愛人將剩餘的錢退回郁泊舟的帳戶,他才知道助理已經去世了。
他的愛人整理遺物時,發現了助理生前工作的一些資料訊息,她想著對公司或許還有用,就打電話告知了郁泊舟。
那位助理跟了郁松八年,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郁泊舟記得助理有寫工作日誌的習慣。
如果遺物里真的有,並且詳細記載了郁松的工作行程,見了什麼人,經手過什麼合同,就可以知道當年郁松究竟是抓住了誰的把柄,到了讓人非殺他不可的地步。
紀綏眉頭簇起又舒展,他答應過郁泊舟要少皺眉,「一切要小心。」
紀綏臉上的擔憂之色顯而易見。
郁泊舟心頭浮起的鬱氣散開,應了聲好。
自那天磕過後,郁泊舟硬是把紀綏趕到了主臥,沒提繼續一塊睡,而是自己從主臥搬到了側臥,因為走廊的開關出了主臥幾步便能碰到。
紀綏吃完飯後躲回了房間做PPT,等郁泊舟從M國回來後,應該就不像現在這麼清閒了,他得提前做完才行。
房間門推開,郁泊舟從外探頭,「我走了。」
紀綏頭也不回專注於電腦屏幕,敷衍他,「一路順風。」
大約是真的趕時間,郁泊舟沒有按照一貫的風格糾纏紀綏,立刻走了。
屋子裡一下安靜下來,紀綏停下敲鍵盤的手,居然提不起繼續工作的欲望。
他拿起杯子準備下樓接水,走了兩步,想起郁泊舟在房間裡擺了台小型飲水機,根本無需下樓。
他把杯子重新放回桌上,忽地又不想喝水了。
「要不下樓切個水果好了,補充維生素。」紀綏喃喃自語道。
為自己找到理由,紀綏迫不及待地起身下樓,令他失望的是,走廊一片漆黑,整座房子像是被黑暗吞沒,除了房間裡的一盞燈,其他地方再無光亮。
靜靜站了會兒,紀綏丟在桌子上的手機一震,他點開,是郁泊舟的消息。
[郁泊舟]:還好出來的早,機場塞車都要塞上交通廣播了。
[郁泊舟]:圖片.jpg
紀綏點開,照片背景里滿滿當當全是車,比起當日南城文化節的場景有過之而無不及。
笑意無意識爬上紀綏眼底。
他回了個已讀,繼續準備下樓切水果。
剛往開關的方向挪動了一步,一道溫暖不刺眼的燈光應聲亮起。
紀綏俯下身,發現靠牆貼地的位置不知什麼時候粘了個感應燈,明明方才上樓前還沒有。
他試探性又走了兩步。
燈光籠罩接近末尾的時候,另外一個感應燈接替著亮起,像發著幽光的小水母,漂浮著為人類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