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澤林納悶接過只剩一半的糖,放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你要吃?」
陸言點頭,指了指恐龍餅乾。
郁澤林瞬間將原先做好的決定拋之腦後,開開心心地投餵起陸言。
紀綏望了眼客廳里注意力全在零食上的兩個小孩,側身壓低聲音問:「什麼時候走?」
郁泊舟脫掉圍裙,看了看時間,「懷民安排好了,半小時後走。」
鄧從南釜底抽薪。警局的人聯繫郁泊舟,目前證據不足,看押的時間到今天下午為止。
雖然紀綏非常不認同郁泊舟準備採取的特殊手段,但不可否認是當下最好的辦法。
一份匯款記錄,鄧從南有千萬種理由開脫。
半個小時彈指一瞬過去。紀綏送人到門口,靜了靜,「萬事小心。」
屋裡石頭剪刀布玩輸了的郁澤林正滿地打滾耍賴,要求陸言五局三勝,絲毫不知道小叔的離開。
郁泊舟心不在焉地調笑,「擔心我?受寵若驚,那我只好以身……」
「別干不該幹的事情。」紀綏打斷他,目光緊盯著郁泊舟的眼睛,「七點吃晚飯,晚了不會等你。」
說完毫不留戀地轉頭,只給郁泊舟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
郁泊舟斂了笑,聲音輕到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得見,「好。」
……
紀綏心不在焉陪兩個小孩玩了一下午,再接到電話時天剛剛擦黑。
他急匆匆趕到墓園。張懷民一臉疲色,西裝外套脫了掛在臂彎,精英相的臉上少見的情緒外露。
「什麼情況?」紀綏喘了口氣。
張懷民狠狠揉了揉眉心,留下淡淡的紅印,「進去半個小時了,不讓人跟著。」
事情塵埃落定。鄧從南出來不到三小時,又重新回到警局,自首了五年前度假酒店火災的經過。
承認自己花錢讓人絆住郁松,好爭取時間,掩蓋他挪用公款的事。但拒不承認自己是想殺人,堅持火災不過是一場意外,現在已經重新收監,具體刑期要等法院判決。
紀綏要往裡走,張懷民攔住他,「讓他一個人再靜一靜吧。」
紀綏退了回來。
墓園靜悄悄,除了保安亭里打瞌睡的值班員,一絲人氣都沒有。
手機鈴聲叮鈴叮鈴響個不停。紀綏掃了眼張懷民的衣服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