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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躺就給我好好躺,頭別亂動。」張懷民忍無可忍賞給腿上亂動的腦袋一顆爆栗,真是上輩子欠這兩個。

秦初年委屈捂頭,絮絮叨叨同張懷民說,導演一天只讓他吃半個酸奶碗大的東西,東西還不好吃,加錢塞進來的男三演對手戲老是NG。

張懷民手肘撐著車窗,瞌眼聽他說。不知怎麼想起高二那年研學,金山寺門口的老道士給他算了一卦,說他命中兩條手足線,註定此後要為其奔波操勞。

張懷民當時給了五十塊錢,心裡卻一點沒信。他的父母有不少兄弟姐妹,導致張懷民旁系的堂兄姐弟妹特別多。

但張懷民本人卻是個獨生子,哪來的什麼手足線,有也不應該是兩條。

現在明白了,確實有兩條。是他自己,為自己挑選的弟弟。

……

天邊的暮色慾發深濃。南城即將步入秋季,傍晚的風吹在身上有些寒涼。

紀綏矗立在郁泊舟斜後方不到五米的地方,安安靜靜的,看著他一遍又一遍用身上五位數的西裝袖子,擦拭墓碑上的照片。

右手袖口的扣子掉了,還沾上了點暗色。這麼衝動,以後可怎麼辦才好,張懷民總不可能看顧他一輩子。

終於,郁泊舟擦到第三十二遍的時候,紀綏往前一步站到了他旁邊。

郁泊舟沒有回頭,擦拭照片的動作停了下來,說:「到七點了嗎?」

「快了。」紀綏目光上移,藏在玻璃鏡片後的夫妻。通常大部分人選擇的是去世前的近照,而這張照片上的郁松和花霧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年輕,眉眼中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青澀。

郁泊舟猜出了紀綏內心的想法,啞著嗓子解釋道:「他們高中的照片。不僅早戀,還敢騙我是工作以後才認識的,要不是……」

要不是郁松他們走後,郁泊舟回老房子翻到了花霧寫給他的生日信,恐怕郁泊舟一輩子也沒有機會得知這個秘密。

人總愛慢慢說,細細磨著,挑選自己認為恰當的時機表達,卻忘了時間走的很快。

紀綏忽然後悔,來的路上忘了在沿街的花店停下,捎帶上一束百合,或是一束茉莉。

下一次吧,下一次他會記得的。

墓園裡有專門的管理人,墳頭長草這種電視劇里才會發生的情節不存在。該說的話也早已經翻來覆去說了不知道多少回。

郁泊舟直起腰站穩,深色的褲子膝蓋處上一片白灰,他沒管。看了眼天色,喃喃道:「要下雨了,紀綏。」

「嗯,我帶了雨傘。」

紀綏又說:「回家吧,今天我做飯。」

哄人的手段一如既往的拙劣。郁泊舟接受的很輕易。

淅淅瀝瀝的小雨敲打樹葉。郁泊舟接過紀綏的傘,撐開穩穩遮住身旁的人,無聲與璃鏡片後的二人告別。

再見哥哥,再見嫂子。不用擔心,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們總說我的性格太過霸道,怕是要孤獨終老,從一個月開始就教導郁澤林要努力,以後好給我養老送終,現在怕是要多加上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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