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民看了看時間,再晚要來不及了。抓住秦初年的手腕往車裡塞。
「誒誒誒,去哪兒啊?」秦初年嘴上問,身體卻十分自覺聽張懷民擺弄。
「去公司,一大堆事等著我呢。」
「那我的車怎麼辦?還有我的舟,扔裡面繼續當清潔工啊?」
「他樂意,你要是能拽得動他,你就去。」張懷民摸了一手骨頭,不滿地蹙眉。
秦初年劇組帶片的導演以嚴苛出名,銘旭曾經有和他搭過一部片子,因為對方不滿意男主一場雨夜的戲,反反覆覆重拍,導致男主那場戲後留了個偏頭疼的毛病。
張懷民無法從外行人的角度評價對方對於本職工作的態度,但他不希望有一天秦初年也成了那個男主。
心裡記下回去後給導演打個電話,張懷民喊前排司機回公司,同時訂了份一小時後送達的外賣。
秦初年懶散窩在座椅里,問:「留了誰在裡面。」
秦初年用的陳述語氣。因為他心裡清楚,別說什麼銘旭有事要處理,要是沒人看著郁泊舟,從c港投射顆子彈,把銘旭剷平成茅坑張懷民都不會回去。
只是一時想不出,除了張懷民自己,他會放心誰。
難不成,陳伯回國了?
張懷民難得起了玩笑的心思,「你猜?」
「又猜!我從小到大玩猜迷就沒贏過你們兩個。」秦初年「騰」一下坐正,忽地靈光一閃,「該不會是……」
壓在舌底未盡的人名,二人心照不宣。
「也好。」秦初年重新賴了回去,幾秒後又覺得不對,「不行,我們不去,他認為我們不重視他,不在乎他了怎麼辦?」
張懷民無言,「只有你會這樣想。」
車子緩緩開動,入口快要消失在視線時,張懷民回望了眼。等候已久的人按耐不住,已經踏著暮色,尋人去了。
「懷民。」
「懷民!」
張懷民回過神,「怎麼了。」
「我會托人特別關照裡面那位,保證下半輩子不會出來。」秦初年眼底浮動著層層暗色,「只是泊舟心裡的坎,恐怕沒那麼容易過得去。」
五年,為了這一個真相,半條命都搭裡頭了。
「會過去的。」張懷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