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注重自己的東西,不被劃在世界裡的人,不會分去注意,連注意力都分不到,自然談不上嫉妒。
上輩子劃在世界裡的活人,大約只有他的黑奴助理。
許是紀綏的姿態太像一個合格的聆聽者,姜江聊得特別放鬆,不知不覺說的特別多的話,還抖落了不少圈子裡的八卦。
直到場務來喊他們出發吃殺青宴,姜江才意猶未盡停下嘴,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大喊。
「樹上和牆後的各位大哥大姐!看在大家一起餵蚊子的份上,不要造我的謠啊!」
紀綏腳下一趔趄。
……
周四全組放假一天,眾人投票去了日式燒鳥店,白的啤的燒酒無所顧忌混著喝,殺青宴到半夜兩點多才散。
郁泊舟來接人的路上開窗吹了冷風,勉強壓下了漆黑的臉色。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打開門依舊被沖天的酒氣熏了眼。大家喝的臉紅脖子粗,沒注意到郁泊舟的到來。
郁泊舟視線一掃,找到了坐在靠邊位置吃烤雞翅,耳根和臉頰泛著薄紅的紀綏。
他不愛熱鬧,不是圈子裡的人,又有著郁泊舟這一層關係在,沒幾個人敢揪著他灌酒,唯有一起向今晚殺青的老師祝詞時會喝一點。
秦初年坐在紀綏旁邊,人像海草一樣扭來扭去,不用翻過來看都知道醉得不輕。
郁泊舟匆匆走近,掐住馬上要倒到紀綏身上的秦初年,聲音陰測測,「一身酒氣,離你嫂子遠點。」
紀綏見郁泊舟來,懶懶地掀開眼皮瞥他,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對嫂子的稱呼沒有反駁。
秦初年盯著郁泊舟分辨了好一會,抓著他的手臂,大舌頭說:「舟!你怎麼長出三個頭來了,這,這要去研究所嗎?不行,我得打電話叫懷民把你一塊兒藏起來。」
郁泊舟氣笑了,招呼店員煮醒酒湯給在座各位,撥弄紀綏長長的發尾,低聲道:「走了。」
紀綏順從起身。
郁泊舟問秦初年,「走不走?」
秦初年抱著手機搖頭,喃喃自語,「我得打電話,讓姐姐攔住研究所的,你快跑吧。」
郁泊舟:「……」
郁泊舟打電話給秦初年的助理和經紀人,對方表示已經在來的路上,十分鐘後接他回家。
付了店員五百小費,讓他們看著秦初年,郁泊舟帶著紀綏回家。
回去的路上紀綏一聲不吭,要不是眼睛半睜著,郁泊舟都要以為他睡著了。
「清醒嗎?」郁泊舟問。
紀綏答:「清醒。」
「哦,醉了。」
「……」
到家將近四點鐘,郁泊舟把人強制安置沙發上,打扮手辦一樣,換掉紀綏身上的外套,套上拖鞋,電視調到兒童頻道,扭頭鑽進廚房。
「Baby鯊嘟嚕嘟嘟嘟,Baby鯊嘟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