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綏嘴角一抽,關掉哄低齡寶寶的歌曲,跑去廚房看郁泊舟搞什麼名堂。
郁泊舟蹲在垃圾桶旁,仔細削去秋月梨的果皮,暖黃的燈光籠罩身上,莫名叫人擁有一種歸屬感。
好像呆在他身邊,萬事皆安心。
紀綏把郁泊舟給他穿的拖鞋脫了,走路靜悄悄,郁泊舟抬起頭時嚇了一跳
「乖啊,你去旁邊看電視。」郁泊舟下意識脫口哄了兩句,繼續手上的活。
看他把梨子切成小塊,和老冰糖一起放進小鍋里燉,紀綏瞭然。
燉梨湯啊。
桌上他喝了幾口燒酒,上臉沒有很醉,只是思維反應稍微比平時慢點,郁泊舟卻好像是誤會他醉得厲害,難道他前幾次喝醉也是這種反應嗎?
思考這個問題時,紀綏正一點點碾碎碗裡的梨塊,企圖不用嚼直接連著湯一起喝下去。
郁泊舟幾乎整個人貼在他身上,托腮看紀綏,時不時嘀咕兩句,「是醉了,要不然肯定不讓我貼。」
懶得動而已。紀綏心裡反駁。
旁邊的人不知足,越挪越近,擋住了眼前大半光線。紀綏放棄碾梨塊,不耐煩地看向郁泊舟。
他好像有點緊張。
郁泊舟眼神遊離,不敢直視紀綏,聲音里也沒多少底氣,「上回喝醉你照顧我,我還沒給你謝禮。」
紀綏眼神困頓。
什麼謝禮不謝禮,郁泊舟腦子下車讓車門夾了嗎?
聽不見紀綏的心聲,郁泊舟深吸幾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偏頭緩緩靠近。
眼神不知道描繪過多少次的樣貌,逐漸在眼前放大,紀綏瞳孔緊縮,似乎猜想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有時間,他沒有躲,他大概是醉了。
略帶乾燥的唇相貼,獨屬於另一個人的溫熱體溫傳來。
郁泊舟忍耐著興奮,沒有失禮地伸出舌頭撬開牙關,卻按耐不住地在抽離時舔了舔唇縫,又輕咬了下,意猶未盡的回味,「甜的。」
紀綏下意識跟著話,舔上郁泊舟咬過的地方。
不甜,是梨子味的。
第48章 哪有什麼日後?
周五,清晨。
南城臨近五點淅淅瀝瀝下了一場小雨,周圍的冷空氣凝聚化為實質。
道具組忙進忙出準備場地,紀綏默背最後一場戲的台詞,半張臉藏在圍巾里,厚實的羽絨服下穿著一件單薄的羊絨衫。
劇里設定是初秋,他一會兒得穿羊毛衫上場。
白色房車悠悠駛進學校後門,在空曠地停住,少頃,姜江抱著一杯紅糖桂圓薑茶從車上跳下來,風風火火地跑到紀綏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