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閉電腦,靜坐了一會兒,將前不久拖入黑名單的人放了出來,臨走前叮囑保安關閉電源總閘,確認門窗鎖好後儘早回家。
停車場出來不到十分鐘,路邊的積水已經暴漲到足夠沒過鞋面。公司到小區十五分鐘的路程,紀綏撐傘走了半個小時才到。
小區有專門修建雨道,覆蓋的路線可以通往各棟樓。饒是撐了傘,紀綏整個人還是像暴雨打濕後的落湯雞,頭髮跟衣服感覺輕輕一擰就像水龍頭開了閘。
值班保安連忙遞上乾淨的毛巾,紀綏道謝,折起濕漉漉的雨傘。
今晚颱風天,值班巡邏的保安增加到十人,以免發生意外事件。
紀綏半擦乾頭髮,把毛巾疊好還了回去,邁步準備走,保安趕緊交代,「紀先生,受天氣影響,樓道走廊里的聲控燈有些失靈了,您小心看路。」
「謝謝。」
出電梯,紀綏用力跺了跺腳,周遭依舊一片黑暗,聲控燈沒有亮起。他摸黑走到密碼鎖前,準備按下指紋的那一刻,紀綏忽然聽見,空間內出現了一道,不屬於自己的呼吸聲。
這一層只住了他一個人,不存在有鄰居的情況。
紀綏頓了頓,腦子裡閃過暴雨天入室殺人搶劫的新聞,緩緩捏緊了雨傘柄。
那人似乎在等他開門,又或是環境漆黑,一時間摸不清他的具體位置。
莫約幾秒鐘的時間,呼吸聲加重,細微的腳步聲響起,剎那間,紀綏當機立斷飛身抬腿,一腳踹上藏在角落的生人。那人反應也很快,立刻抬臂阻擋。
「等等!別打了!」
熟悉的聲音入耳,紀綏錯愕停手,「郁泊舟!?」
……
橘黃色的燈光亮起,郁泊舟登堂入室,猶如自己家一樣隨意,一邊催促渾身濕透的紀綏趕緊去洗澡,一邊四處觀察摸索這棟房子,企圖透過冰冷的家具,尋找紀綏往日生活的痕跡。
紀綏洗完澡出來,環顧一圈沒找到人,門口玄關的鞋子還在,莫名讓繃緊的心臟斷線落回地底。
郁泊舟剛從書房巡視結束,抬眼便看見紀綏頭頂藍色毛巾站在客廳中央,幾乎等於完全沒擦的頭髮滴答滴答往下滴水。
他走近,擦起紀綏的頭髮,「廚房像新的一樣,自己不開火做飯,也不請阿姨,冰箱裡全是礦泉水,休假的時候吃什麼?」
紀綏後退一步拉開距離,答非所問,「什麼時候來的東城?」
手下一空,郁泊舟碾了碾指尖的水汽,淡淡道:「昨天。」
「喬世是你插進來的?」
「嗯。」
「解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