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被你丟完了。」紀綏咬牙切齒,「我要掛了。」
就不應該在某人裝可憐地哀求下心軟,才會給他在電梯裡逢人就拿給對方看看,胡言亂語的機會。
什麼異地戀小別勝新婚,還直言問員工是不是有個領導不在的八卦群,讓他們澄清離婚謠言,甚至熱情地邀請他們拍照作為證據。
這樣了,紀綏依舊不能一聲不吭掛電話,得忍著,否則回頭郁泊舟又該胡思亂想,說自己人走茶涼,半夜偷偷爬起來哭。
別問紀綏為什麼會知道,颱風過後郁泊舟回南城回了一星期,然後又跑來了東城,把家裡監控的查看軟體安裝到了他的手機上。
並且待在南城的期間每天都會不間斷地發消息、打電話、打視頻騷擾他。
好像紀綏如果自己單獨的過完一個完整的小時,他便會失憶,忘記郁泊舟姓甚名誰。
有一次紀綏忙昏頭,連續六個小時沒回消息,郁泊舟便偷偷飛來東城,滿眼通紅蹲在紀綏房子門口,要不是紀綏那天推拒了當晚的應酬,他還不知道要一個人在門口哭多久。
有時紀綏懷疑,郁泊舟根本是刻意裝出來騙他的,但沒法說,因為他只要稍微露出懷疑的神色,後者的眼淚立刻能夠淹沒東城。
「別掛別掛,放我一個人開車回家我害怕。」郁泊舟討饒,道歉道的輕車熟路,「我錯了,我下次一定忍住不炫耀。」
「泊舟跟誰打電話呢?」背後響起一道含笑的聲音。
郁泊舟側身回頭,喊道:「卓君哥。」
黃卓君雙手插在燕麥色大衣口袋應聲,微微探頭,「是紀綏啊,好久不見。」
屏幕中的紀綏掀眼,琥珀色的瞳孔不帶任何情緒的看了一眼黃卓君,似乎想不起來他是誰,片刻後略略點頭。
與黃卓君熟絡的語氣不同,紀綏態度十分冷淡。
郁泊舟疑惑,「卓君哥……認識?」
「之前來公司碰見過幾次。倒是你,結婚了不請我就算了,連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還是從我爸口中知道的,我這個哥很傷心啊。」黃卓君開玩笑地拍了拍郁泊舟的肩。
「還沒辦婚禮呢,等辦婚禮了,一定通知你做主桌。」郁泊舟笑道:「看到你組員了,出什麼問題了,麻煩嗎?」
「一點小問題,那我先走了,回頭和紀綏一起請我吃飯,我也許久沒見澤林了。」
「一定。」
車子平穩駛出停車場,郁泊舟開過第一個紅綠燈口,驚覺紀綏沒聲了,趁著下一個紅燈,瞥了一眼手機。
紀綏單手支著臉,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
近段時間有他的督促,紀綏一日三餐定時定量吃,偶爾還要喝郁泊舟定的補湯,臉頰肉眼可見長肉。此刻被紀綏一壓,鼓起弧度,看得郁泊舟心癢難耐,只恨不能多長几只手截屏保存。
「在想什麼呢?」郁泊舟問。
紀綏思緒回攏,手指輕敲桌面,「那個黃卓君現在在公司上班?」
「是啊。」郁泊舟手握方向盤,目不斜視回答,「公司職位空缺了不少,他的專業對口,之前一直在國外從事過相關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