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祈受不了自己這樣被人盯著,他轉過身,迅速走到落地窗前,抱著貓,把它塞進餘燼的懷裡,說:「我要睡覺了,你帶它出去。」
餘燼保持著靠著桌子的姿勢看他,雲祈驅人之意已經很明顯,都說到這份上了,奈何餘燼卻沒什麼反應。
雲祈匆匆走到柜子邊,拿出浴巾往浴室里走,「你要待著也行,我去洗澡了……」
他匆匆走進浴室,那個藥瓶他還捏在手裡,被他一併拿到了浴室里去,餘燼盯著他的動作,雲祈飛快看他一眼,心虛撞上審視,他躲進浴室里扣上房門,再也不敢出來了。
房間裡只剩下餘燼和塔塔。
餘燼盯著浴室的方位看了一會,他托起塔塔,自言自語似的,但聲音卻沒什麼控制,「怎麼,不發情了?」
塔塔一動不動。
雲祈躲在浴室里,聽到餘燼的這句話,倍感羞恥,明明不是對著他說的,卻好像在質問自己,他躲在浴室門後,看了看,抬手把花灑打開,嘩嘩的水聲傳來,至少能掩飾下他的不堪。
門外有了點動靜,雲祈聽到了走動的聲音,但他不敢現在出去,否則叫餘燼看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他在耍小花招了。
也許他已經知道了。
不管,總比被他的目光視奸要好。
雲祈靠著房門等了很久,花灑白白地流著水,他硬生生看著自己浪費水源,卻又不敢抬手去關。
為什麼自己就不能是個正常人呢?
為什麼這樣難堪的疾病會被自己攤上呢?
就算是會死亡的絕症也好,也許在他死亡之前還能不顧一切地跟餘燼說清楚,向他表達心意,說聲對不起,說我還愛你,可這樣不會死亡又能讓他變得混亂糟糕的疾病,他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
雲祈抬起手,看著那白色的藥瓶。
他只能祈禱餘燼是看不懂的,應該看不懂吧?這繁瑣的英文字母那么小,密密麻麻堆在一起,餘燼那一小會不會發現什麼吧?或者說也沒心思弄懂吧?
那……他說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你希望我看得懂嗎?
讓人捉摸不透,也備感不安。
這一晚過得緊張,雲祈再打開門的時候,房間裡已經不見了餘燼的人影,連房門也被帶上了,雲祈扶著浴室的門框輕輕呼出一口氣,關掉花灑,走到門前,將房門反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