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個雞毛,一打三你們憑什麼贏?」弋陽揭老底,「技術怎麼還是這麼菜?不是說請了厲害的大佬當教練了嗎?」
「Eis都在你們身邊當隊長了,跟他比誰算大佬啊?得了便宜還賣乖。」
「真給深圳丟人,就你們這水平我一打五。」
「吹牛逼不打草稿?弋陽待會私下練。」
「你們這上單誰啊,是酒客本人麼?」
雲祈耳麥掛在脖子裡,沒戴都能聽到嘈雜的對話,他的注意力全在旁邊,餘燼在看一組數據,好像是他們最近訓練的數據,叫了流螢過來,低聲跟他說著什麼。
流螢只顧著點頭,這個在職業圈被所有脆皮稱之為噩夢的天才,在餘燼面前乖巧的像個沒思想的機器人,完全聽從指令,餘燼說他他就撓頭說改,誇他他也不敢太嘚瑟,點頭說我繼續努力。
是了,流螢站在職業選手最羨慕的地方,那就是餘燼的身邊,眾人以聽餘燼指點兩句為這輩子努力的方向和目標,可流螢卻是他公認的小徒弟,會耐心地指導他,點撥他,這樣的殊榮可不是誰都能求來的。
所以流螢勢必有他的個人魅力在,否則那麼多人,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名正言順成為餘燼的徒弟呢。
雲祈礙於流螢在旁邊,以及此刻的環境不適合跟餘燼探討昨晚的事,他低著頭看著桌子下自己的大腿,羞愧得鼻頭都紅了。
「跟你說話呢,」子務提醒他:「想什麼呢?」
雲祈戴上耳麥說:「沒有。」
房間裡的語音頻道果然在討論他,跟他對過線的芽芽尤其來勁,一直在問雲祈的身份,還要撬牆角,當著一群人的面,雲祈聽了幾聲。
「來麼奶蓋?Typhoon的福利不比KRO差的,你來我可以讓位給你。」
「而且咱們這兒不比你們那兒一水的糙漢子,咱們這兒美女特別多,不信你問問子務。」
「來了保管你有眼福的。」
雲祈說:「謝謝,不用了。」
芽芽聽出了些不對勁:「怎麼感覺聲音蠻熟悉的?」
他的隊友說:「熟悉什麼?」
芽芽說:「好像在哪兒聽過。」
子務掏出打火機,叼了支煙在嘴裡,打字說道:人家以前在SK混的。
他不喜歡戴耳麥,壓他的髮型。
纖長的手指戳幾個字也快,子務打完字看見對面的人來勁了,開始打探雲祈的底細,世界大亂後子務就不管了,煙剛點著,就聽一聲冷淡地警告:「滾出去抽。」
子務忙抬眼看過去,餘燼頭也沒抬地就發現了他在搞什麼,子務笑了聲站起來說:「忘了,馬上出去。」
雲祈看他抬起屁股,離開座位走人了。
他轉頭看向餘燼,流螢已經離開了,子務一走,他的旁邊就沒人了,雲祈問:「你剛剛……什麼意思?」
餘燼說:「不是不想跟我說話嗎?」
這幾天兩人都沒怎麼說話,你見了我我見了你都不打招呼,比誰都陌生,雲祈自知自己站不住腳,但這個問題折磨著他,他必須得厚臉皮地去跟餘燼搭腔。
「你記得多少?」雲祈低聲解釋,或者說是掩飾:「昨天晚上你喝大了,我只是想去看看你,出於隊友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