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放過我兒子吧。」病床上的女人面色蒼白:「他成績那麼好,他的未來很好的,他會考一個很好的大學,認識一個漂亮的姑娘,生兒育女,窮了幾輩子的命在他這一代會改的,他很聰明,從小就聽話,你別毀了他。」
「你們這些男生的想法我不理解,但我看著你不像是普通人,家裡不錯吧?別影響他,你想玩新鮮地去找別人,放過雲祈,我就他一個孩子,我所有的指望都在他身上了,你但凡有點良心就不要讓我這麼大年紀還受這種折磨。」
「他只是被管得嚴了,所以你一勾他他就跑了,他打從出生就沒這麼瘋過,打遊戲,交男朋友,傳出去了我跟他爸的老臉往哪兒擱?」
「孩子,你沒有雲祈不會受任何影響,雲祈沒有你才能過得更好,你真的想看著他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將來被人指著脊梁骨嗎?」
那天的病房很冷,燥熱的夏季一點不讓人覺得溫暖,冷得餘燼的眼神都沒有任何的溫度,病床上的女人奄奄一息地懇求著他。
餘燼對著那些話說了一句:「我喜歡他。」
女人的咳嗽厲害了,似乎是對這句話的諷刺。
「我喜歡雲祈,」餘燼重複了一聲,在病弱的女人上不來氣之前,又道:「但我會放了他。」
女人抓著被子看病房裡少年的身影,沒有少年的朝氣,死氣沉沉的。
「我祝他一輩子順風順水,找到自己的正路。」少年嗓音暗啞地說:「也祝福您早日康復。」
他走出了病房。
時隔三年後,餘燼再去回想那個下午,內心又完全是另一種景象。
抵達基地後,車子停在車庫。
四周黑漆漆的,關了車燈什麼都看不見,窗戶敞開著,餘燼的雙手留在方向盤上,不知在看什麼。
雲祈抱著塔塔,解開了安全帶,正要推車門,卻發現推不動,他扭動看向餘燼:「怎麼了?」
餘燼扭頭看車門:「急著回去嗎?」
雲祈搖頭:「不急,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