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自己遇到難解的境遇之時,柳敘白似乎都不曾猶豫的出手相助,沈凜知道柳敘白有一些不太光彩的過去,但是他不在意,正如柳敘白不在意他是魔宗之人。
他要的只是柳敘白像現在這樣留在他的身邊,繼續這樣一起生活下去就好,想到這裡,他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守護柳敘白的心思,他容不得任何人傷害和詆毀他。
柳敘白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玲瓏匣與並蒂佛蓮的事情他大概已經有數,現在可以離開浮陵宮了,剛才因為沈凜的狀況耽擱了些時間,他們必須趕在日落之前從這裡出去,不然海水倒灌,以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到時候想要離開就難了。
他掃視了一下周圍,眼前的石廳四周密閉,只有在正前方有一扇緊閉的石門,柳敘白走過去用手試推了一下,大門紋絲不動,若時間充足,柳敘白定會在這空間內尋一尋這解密之法。
如今日落將至,他沒有心思再去研究要如何讓大門自動開啟,貼著石門的手閃起金白之色,一道裂紋順著他的掌心綻開,石門應聲崩裂。
「走吧。」柳敘白喚了沈凜一聲,沈凜立刻緊隨其旁,柳敘白將南明離火再次喚出,照亮甬道內的道路,二人一前一後行走在狹長的通道內,一路無言,直到前方出現光亮,二人才知自己現處於浮陵宮的前室。
前室一片狼藉,空氣中隱隱夾雜著火藥的味道,顯然尋寶者們在此地沒有少功夫,前室距離正門的距離不遠,二人快步穿過前室,直奔浮陵宮大門。
走出陰暗的門廳,薄暮冥冥的夕照雖不刺眼,但依然讓深處幽暗已久的二人有些睜不開眼睛。柳敘白看著浮陵宮周邊的灘涂海水逐漸開始漲回,他便一刻未停的帶著沈凜往撫柳鎮的方向走去。
路上閒來無事,柳敘白便與沈凜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沈凜將自己在神識空間中的所見所聞毫無保留的告知了柳敘白,柳敘白也將自己對並蒂佛蓮還有玲瓏匣以及後續的生死一戰說與沈凜聽。
「所以轉生前的我,與琅環君早就相識是嗎?」沈凜冷不防的突然發問,柳敘白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點頭稱是。
這個回答讓沈凜心中尤為開心,因為這說明他和柳敘白的羈絆,不止當時當下,而是在更早之前就已經存在。
「寒濯。」柳敘白看著一旁沈凜,聲音變得略帶有些哽咽,「如果,我對曾經辜負於你,害你受盡折磨,你會選擇寬恕我的罪惡嗎?」他這一句讓原本輕鬆的閒聊變得嚴肅起來。
「會。」沈凜沒有思索的答道,他打心裡覺得柳敘白是一個至好的人,如果真的做出了傷害自己的事情,多半也是情勢所逼或是受人脅迫,如果要他出於本意去迫害他人,沈凜絕不相信,因為他覺得柳敘白不是這樣的人。
沈凜的果斷讓柳敘白不由的駐足,心中愧疚之意更勝,他知道沈凜並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做的事情對於那是沈凜來說,比記憶餘響中那些人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