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謬讚,寒濯剛剛才習得此劍訣,怎受得起師伯這般誇獎。」原來這劍訣名叫淮庭無間,真是好聽,沈凜心道,他知道游青硯沒有這麼好對付,哪是三言兩語可以哄走的,於是只能與他繼續周旋。
「沈師侄真是太謙虛了,若雲澤軒的弟子能有沈師侄這一半用功,我也不必煩勞琅環專程去督促。」游青硯話里話外都是圍繞著自己,沈凜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這是打算幹什麼?把自己挖去蒼羽峰嗎?
游青硯趁沈凜還在思索,便又自顧自的說道:「師侄可知這淮庭無間的劍訣已失傳多年,當今能使出整套的世上僅剩琅環一人。師侄若是能將此劍訣熟練掌握,那便算是後繼有人了。」
這話明擺著是拋磚引玉,游青硯刻意用了「僅剩」二字,便是說明會此劍訣的並非柳敘白一人,游青硯就是等著他往下追問。沈凜洞悉了游青硯的意圖,便順水推舟道:「看來師伯對這劍招淵源甚是了解,不如說於寒濯聽聽,也好讓寒濯更加心領神會這劍訣的奧義所在?」
「師侄若是有興趣,不妨隨我去蒼羽峰小坐,路上我細細說於師侄聽?」游青硯向沈凜發出了邀請。
沈凜當然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去了蒼羽峰的地界,他若是有什麼紕漏,游青硯定能馬上捕捉,但是一想柳敘白也在蒼羽峰,自己若深陷其中還能求助於他,此刻也確實是探聽消息的好時機,既然游青硯給了自己這個機會,倒不如隻身赴會,看看游青硯到底想要預謀什麼。
「恭敬不如從命,寒濯叨擾了。」沈凜向游青硯俯身行禮,游青硯似乎也很滿意沈凜的回答,青衣弟子便轉身推著他向蒼羽峰的方向走去。
沈凜多了一個心眼,他臨走前向身旁練習的弟子遞了一隻空白紙鳶,並告知他轉交月御,若是自己傍晚之前還未回來,就讓月御將紙鳶遞送給柳敘白。
游青硯因為常年坐在輪椅之上,回蒼羽峰也只能依附於車馬,沈凜原本應該騎馬相隨,但是游青硯邀他上車同乘,自己也不好拒絕,只能是坐在了游青硯的身邊。
馬車內空間較大,竟還容得下放一張桌案,馭車弟子駕馬十分平穩,所以游青硯在案上還放置了一盞香爐和筆墨,看起來應該是他平日在馬車之上也會處理公務。
「路程尚遠,我先與師侄說說這劍訣來源可好?」游青硯似是沒話找話,沈凜想著這老狐狸出招了,便點點頭待他繼續說。
「這淮庭無間源於神域上界,創始之人乃是神域五尊之一的藍澈天尊,只可惜他已神隕在神魔災變之時,不然此訣還能更加精妙,而據說這劍訣生成之時還有一位高人在旁指點,但此人是誰便無跡可尋,我雖師承白玉京,但從未見師尊施展過此訣,琅環從何處習得便不得而知。」
游青硯緩緩而談,沈凜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說柳敘白這一劍來的不明,並非白玉京所授,游青硯這般說難道是想挑撥他與柳敘白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