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僅存的意識向「游青硯」露出一個頗具嘲諷的微笑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刻輪到「游青硯」抉擇兩難,柳敘白的這一舉動打亂了他所有的排布,雲澤軒的弟子都在外面守著,剛才也有人看到柳敘白前來找他議事,他好歹是冷涼閣閣主,這平白無故的死在歲和殿,任誰也辯解不清,若是再驚動了花想樓和天若宮,他恐怕會麻煩纏身,九闕城他是留不得了。
「該死。」「游青硯」咒罵一句,「竟然想到用這種方式,柳敘白你當真是豁得出去。」他似乎沒曾考慮到柳敘白竟有這般傲骨,以沈凜等人要挾他只會讓他選擇更極端的方式來和自己拼命,自己算錯了這步只能先走為妙,他轉身化作一團黑煙從歲和殿門飛出。
「剛剛是什麼飛出去了?」
「好像有人倒在地上。」
「是柳師叔!」
「快通知冷涼閣!」
……
在清規峰的沈凜一直寢食難安,他站在門口來回踱步,柳敘白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他心頭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看著夜幕來襲,他終於還是等不下去了,即便柳敘白嚴令他不許離開,但他心間的躁動之感讓他無法再耐著性子坐在房內,他必須馬上見到柳敘白,哪怕他會因為自己擅自離山而責怪自己,他都必須要去蒼羽峰。他從房舍里走出,正準備御劍而行,卻聽得前殿一陣嘈雜,原本安靜的清規峰突然喧鬧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沈凜將滄淵劍收起,快速移步到前殿,他剛踏入殿堂,就撞上了急急忙忙出門的羽浮,「哎呦。」羽浮應聲跌倒在地,沈凜立刻將羽浮扶起,還未開口致歉,羽浮便急忙拉著沈凜道:「正好阿凜你也在,快隨我去蒼羽峰。」
「蒼羽峰?那邊怎麼了?」聽到這三個字,沈凜的心跳開始加速,不安的感覺在此刻凸顯無疑,羽浮顧不上剛才摔痛的手臂,扯著沈凜的衣袖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雲澤軒弟子傳信,師尊出事了。」
琅環君出事了?沈凜大腦立刻被這幾個字所占滿,不等羽浮再說原委,他便急召出滄淵劍,先眾弟子一步御劍而去。夜晚風雪漸大,疾馳之下的冷風如刃,侵襲著沈凜的裸露在外的皮膚,沈凜此刻心中忐忑不已,他不知道柳敘白在雲澤軒內遭遇了什麼,但是能讓整個冷涼閣都為之震動,便絕不是簡單的事情。
不一會,他便看到蒼羽峰上火光竄動,似乎是整個雲澤軒的弟子都在忙碌,沈凜急速下降,落劍於歲和殿前,他隨手拉住一個神色匆忙的弟子便詢問道:「請問琅環君在何處?」
弟子打量了一下沈凜,見他穿著的正是清規峰的道服,又長的如此俊朗,便馬上道:「你是……沈凜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