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看著在懷中熟睡的柳敘白,一邊替整理好髮絲,一邊貼心的替他將被子蓋好。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夢嗎?剛剛的一切他還歷歷在目,究竟是什麼讓一向敏感謹慎的柳敘白突然轉了性子,竟不再躲避自己的傾慕。
余情盡褪後,沈凜反而變得患得患失,如果他不曾擁有過,自然也就無懼失去,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完全全的擁有了柳敘白,除了欣喜之外便是沒由來的害怕。因為他始終覺得之所以柳敘白毫無保留將他給了自己,像是想要彌補什麼,他寧可願意相信是柳敘白喝醉了酒後亂性,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沈凜也漸漸陷入了夢鄉。
魔宗沒有日升日落,所以柳敘白醒來的時候,他也不知道現在是何時。昏暗的天空和混沌的意識讓他反應過來自己還在魔宗,這一覺睡的十分安穩,柳敘白準備起身,卻發覺自己全身酸痛,即便如此,他也不想驚動到沈凜,儘可能的減小下床的動作,然後緩慢的脫離開沈凜的懷抱。
他將散落一地的衣衫一一撿起,重新穿回身上,然後走到銅鏡前整理著昨夜被沈凜扯亂的髮絲,梳子順過下頜的發縷之時,他在鏡中窺見了自己脖子上隨處可見的吻痕和齒印,只得嘆了口氣,當真是給沈凜憋壞了吧,下手這麼不知輕重,其他地方尚且有衣衫遮擋,這脖子可怎麼辦?
想是這麼想,但是他哪裡真的想去責備沈凜,意亂情迷之時誰又能準確的把控分寸。柳敘白梳妝完畢後特意將髮絲多留了一些在脖子處,用來遮擋昨日歡愉後的印記,他起身站在三樓窗口望向外面,嬉鬧的孩童穿梭在大街小巷,今日是焰火燈會,路人們手中都持著一盞要放飛的明燈,相比起昨日人要更多了一些。
「在看什麼?」柳敘白突然感覺自己被人從後面抱住,那個聲音主人正貼在他耳畔,他不用猜也知道是沈凜,「沒什麼,隨便望望而已。」柳敘白輕聲答道。
「怎麼不多睡一會?」沈凜的臉靠近柳敘白的耳鬢,唇齒輕觸柳敘白的耳垂,溫熱的氣流讓他背後戰慄陣陣,雖說沒有太陽指示時間,但看樓下人來人往約摸猜測應是巳時左右,沈凜這意猶未盡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身後一涼,畢竟在清醒意識下白日宣淫,這種事情他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我……我想去焰火燈會看看。」柳敘白試圖轉移沈凜的注意力,但沈凜卻沒有絲毫要改變意圖的意思,不安分的手又去扯柳敘白剛剛系好的腰帶,柳敘白馬上想要逃開,他現在身體可不比以前,再折騰一次恐怕明天都下不了床,沈凜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壞笑,這讓柳敘白深感不妙,他輕聲道「晚點我陪琅環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