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仙師哥哥雖然逃的過這一次,但是下一次就是他的必死局,如果君上真的覺得他很重要,就千萬不要再把他弄丟了,不然你們就會死生不復相見的。」容城倩歪著腦袋,如此重要的事情她說的平靜異常,沒有夾雜任何自己的情緒,這種話從她的口中說出,與她稚嫩的形象反差極大,她的姿態仿佛一個冷靜無比的旁觀者,「君上在外面的時候,我還感覺到有個姐姐在和我說話,她說,要你不要忘記答應過她什麼。」
姐姐?答應過的事情?沈凜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句弄的有些惘然,他不怎麼和女人打交道,自己平日也不好女色,更是沒有風流債,他不記得曾經承諾過誰什麼,容城倩所說的,究竟是誰?但是他就算追問,容城倩也無法形容那個人的樣子,畢竟她是感知到而不是看到,所以問的再多也無濟於事,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個女人已經不在人世,不然她的意識不會被容城倩捕捉。
「君上?」容城倩見沈凜在發呆,於是用指間戳了戳他的胳膊,沈凜反應了過來,馬上恢復了笑容,對容城倩感謝道:「謝謝你和我說這些。」
「不用謝呀~晴然哥哥是魔宗的人,而君上是魔宗的主人,替君上分憂,就是替晴然哥哥分憂,都是倩倩應該做的。」容城倩雖然在和沈凜對話,但是手裡的活一點都沒停下來,在她和沈凜聊天的空檔,已經替柳敘白包紮完了所有的傷口。「仙師哥哥體內的針會讓他疼的難受,倩倩現在去熬一些止疼的湯藥,君上就在這裡替倩倩看一會可以嗎?」
沈凜許久沒有見過這麼討喜的孩子,他哪裡拒絕的了容城倩的要求,容城倩和他說了這麼多,如今讓他幫忙留守一陣,他自然是願意的,更何況他原本就是想繼續守著柳敘白,沒打算離開。
容城倩見沈凜答應了,便蹦蹦跳跳的拿著自己的腰包出了門,沈凜將視線轉移回柳敘白身上,房間內重新恢復一片死寂。他指尖輕輕撫過柳敘白的長睫,恍然間他想起那時在浮陵宮,柳敘白教他使用靈力感知,在他耳畔說的輕語。
「為師做你的眼,引你前行。」
如今,自己再也看不到那眸光中的星辰,也再聽不到那溫柔的話語。
這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當初他沒有和柳敘白髮生爭執,如果沒有將他一個人留在弱水牢,就不會發生後面這些事情,儘管他已經懲戒了遲人梟與商瓷,但是這也換不回當初的柳敘白。
「你現在既能為我身犯險境,為什麼當初在神域卻不肯去無極境見我一面?」沈凜拉著柳敘白已被繃帶纏滿的手暗自傷神,柳敘白闖宮說明了他心中是在意自己的,但是當年在神域,無論他如何求天罰司的人去問,帶回的口信都只有一句——卿等靜候,暫不便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