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活在琉蓉任人欺凌要好。」柳敘白身上恨意四起,他在琉蓉的時候活的連條狗都不如,沈凜即便是有所欺騙,也起碼沒有虧待他。
「哦?殿下難道不擔心有朝一日,寧王會失了興趣,對你冷淡無情,然後將你拋棄?總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殿下應該明白,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
唐韻的話直接撕開了柳敘白的心臟,這何嘗不是他所擔心的,自從唐韻在皇宮與他會面之後,他就一直陷在這情緒里無法自拔。
「殿下在上御都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不如我與殿下做個交易,如果殿下願意合作,我可以送殿下坐上琉蓉的皇位,到時候,殿下想怎麼處理那些人都可以。」
唐韻拋出了橄欖枝,他知道柳敘白肯定一時拿不定主意,自己也不便在聽秋館多留,「殿下好好想想,如果想明白了,只需點燃符籙我便會來接應。」
說完便又從後窗躍身而去,只留下在桌前發愣的柳敘白,桌上煨水的茶爐噼啪作響,壺中的水也早已煮沸,柳敘白望著唐韻留下的那張符籙,心思翻湧。
要不要看?柳敘白心中搖擺不定,他知道,這張符籙就像一層窗戶紙,在他沒有戳破之前,一切都還維持著原貌不便,但是如果自己親手去觸碰了這個真相,那他就可能就會輸的一塌糊塗。
柳敘白焦慮不安的一直在桌前坐到了晚上,沈凜這一整日都被瑣事絆著所以未曾來聽秋館,柳敘白索性將燈火吹熄,因為沈凜知道自己休息後是不會再來打擾的。
算了,不過是被打回原形而已,他本來也就沒什麼可失去的了,再難的日子自己也熬過來了。
思慮再三,柳敘白緩緩站起身,長時間的坐姿讓他背後酸痛不已,他隨手取了見尋常的衣物披在身上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今日訪客諸多,他扮成這樣不易被察覺,借著夜色,柳敘白繞到了王府後院的觀書閣,正逢年節,觀書閣少有人來,守衛也相對鬆懈一些,在聽秋館的話他怕沈凜會突然來訪打斷過程,所以便選了這個安靜且不會被煩擾的地方做觀看之地。
柳敘白將符籙拿在手中,從懷裡拿出火摺子將符籙點燃,他深吸一口氣,無論看到什麼,他都必須要接受。
寧可要真實的痛楚,也不要虛假的幸福。
第一百零四章 恩斷義絕
火線一點點向著符籙的邊緣蔓延,直到燃燒殆盡,周圍的環境也開始出現了變化,本來乾爽的空間內突然瀰漫起一層淡淡的煙塵,而在游離在空中塵粒正在拼湊著一張張畫面。
柳敘白睜大了眼睛,他看著那畫面中與自己容貌一模一樣的人,心跳不由得加快,原來他們長是如此的相似,每一張畫面中,沈凜的裝束都多有不同,那身著月白色道服的樣子,是他未曾見過的。畫面無聲,柳敘白只通過細讀二人唇語才能知道他們交談的內容。
「我不在的日子,琅環君有沒有想我?」
「我不想你再一個人了。」
「我不是喜歡男子,我只是喜歡琅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