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我此行,只為公道二字,這一仗除了基於兩國原有的矛盾,更是為了替一人奪回本屬於他的一切。」說到這裡,沈凜便知自己勝券在握,他眼眸寒光一閃,將身子坐直,繼而口中道:「想來林元帥應該也聽聞了九皇子柳敘白天生祥瑞的消息了吧?」
柳敘白的名字一出,林鴻飛便神色更是陰沉,沈凜此言難不成是算到了自己的下一步的計劃?現在將柳敘白抬出,莫不是打算以此威脅?
沈凜見他沉默便悠然而道:「若沒記錯,林元帥應是真妃娘娘是故交,若娘娘泉下有知,她唯一的血脈在上御都過著非人的生活,當如何瞑目?」
「你說什麼?」林鴻飛情緒激動,但卻依舊扳著臉,手指握拳,皮肉泛白,連尊稱也直接省去,想來這消息對他而言實在太過炸裂。
「這畢竟是柳敘白的私隱,不宜陣前相訴,林元帥若是有興趣,可派個人回上御都打聽打聽,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偽,我可以等,元帥大可放心,柳敘白在我府上,一切都好。」沈凜見目的達成,便反過來安慰起了林鴻飛,畢竟此人對柳敘白的關心是真,他也不必殺人誅心。
林鴻飛畢竟久經沙場,什麼場面沒見過,即便心怒翻湧,但臉面上卻滴水不漏,他繼續質問沈凜:「寧王殿下可是在向我說明,你手中捏著九皇子的性命,所以要我將朔川城拱手相讓?」
「我說了,我是為公道而來,亦是為柳敘白而來,我要將他送上他原本該在的位子,這琉蓉不姓沈。」沈凜的話說的誠懇之極,但這卻讓林鴻飛心中更是拿不定主意。
沈凜雖然話說的冠冕堂皇,但還是有以柳敘白為質之嫌,他無法輕易相信沈凜,畢竟柳敘白遠在婆娑城,現在所有的情況都是沈凜的一面之詞。
「照寧王殿下的意思,是想說此仗並非侵略,而是送九皇子歸朝?」
「可笑至極!九皇子如今拿捏在你手中,只怕你是想以九皇子為傀,操控皇庭吧?」林鴻飛笑意發寒,但這富有攻擊性的話卻沒有讓沈凜有任何不適,畢竟柳敘白本人不在,現在說什麼都太過空泛。
「我已道明心意,信與不信,林元帥自己揣度。」今日達不成什麼實質上的共識,倒不如早些散了,待柳敘白來了再細聊不晚。
「寧王殿下還回得去嗎?」林鴻飛將手中的酒盞一把捏碎,然後凶目凝視道:「你太過自信,認為我不敢將你如何,確實,你若不提九皇子,我確實會遵照常日慣例,各自回營,但你既然提了,那便休怪我行小人之舉了。」
「擒了你,九皇子才有可能活,放你回去,只怕他才真的要入地獄。」
他一抬手,盾兵再次開盾,為首的士兵弓放一箭,正中沈凜桌前,林鴻飛將頂盔帶回,然後持刀相向,「殿下是自己過來,還是讓我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