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啊!我從沒聽過這麼好聽的曲子,能教教我嗎?我想學。」柳敘白略帶撒嬌的聲音,令施子懿有些不悅,他沒有見過柳敘白對一個人如此孩子氣。
這似乎是屬於沈月見的特權。
「當然可以,我沒有子懿那麼手巧,所以只能作首曲子送你。」沈月見的聲音中充滿了謙意,似乎在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感到抱歉。
「不一樣的,子懿是朋友,他送給我的,是友誼的饋禮,你給我的,不是。」
「那是什麼?」
「是情誼相許。」
「呦,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是從那個話本中學來的?」
「就不能是我自己想說的嗎?」
「你知不知道,你放才說的這些,代表什麼?」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沒有說錯。」
「也許吧,沒關係,你喜歡就好,來,我教你。」沈月見的聲音明顯輕快了起來,施子懿雖然隔著門板看不到二人的動作,但是他完全可以想像到,沈月見手把手教柳敘白吹奏笛曲的樣子。
想到這裡,他的手掌便幾近要將那錦盒捏碎。
因為他終於發現,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撼動沈月見在柳敘白心中的地位。
他們,始終是朋友。
沈月見即便什麼都不做,柳敘白心中的天平也會倒向他,而自己費心盡力的做了這麼多,在柳敘白的心中,他的位置也不曾改變。
這一點讓他備受打擊。
他,比不上沈月見。
若是早一些遇到柳敘白,那現在沈月見的位置,便是他的。
越想越是心情煩躁,施子懿回到自己的房間,抬手將那盒子拋入了火盆當中,被火吞沒的竹片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這一次,是他自己親手將屬於他的希望毀滅。
因為他知道自己輸了,輸的很徹底。
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與沈月見爭個高下,便是比壽命長短,他就已經輸了一大截。
一陣猛烈的咳嗽讓他險些直不起腰,心口再次爆發出撕裂般的疼痛,他狼狽的跪倒在地,胸口的衣服已經被他揉成一團,他躺在地上,肆意的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