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今朝之所以會與無色血扯上關係,也是因為她患有咳血之症,而在柳敘白被捕之前,伏今朝因為失手出錯而被水湘之責罰,那一次她幾乎耗掉了半條命,但在修養了一段時日之後便恢復如初,期間並沒有服用無色血來調養。
在沈凜的認知之中,咳血之症如無外力干預根本無法自愈,他平時看伏今朝那神采四溢的樣子根本不像身患絕症,而且後期的記錄之中,伏今朝服用的多數是類長生種的無色血,但她卻沒有表現出成癮性,甚至服用的間隔也越來越長。
這只能說明,伏今朝的身體狀況,早已經不需要無色血了。
也或許,現在的伏今朝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伏今朝了。
而且在千葉印記記錄的節點中,伏今朝變化後的狀態更像是拼湊上去的,仿佛是可以替元歌的出現遮掩著什麼。
沈凜單手將千葉印記收回,這個女人在此間的執念無非就是自己,若她藏身地下施子懿出手的時候她就應該出現,如今紫微宮中也不見她的身影,那她能在地方,就只有自己之前的住所,想到這裡沈凜便踏步向著之前居住的院落走去。
北淵盟的人剛剛拿下紫微宮,自無暇顧及聖子的住處,況且大家已經目睹了他與柳敘白的關係,所以此地就算要盤查也是放在最後,這裡無疑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沈凜心內散發出一種無來由的自信,他非常篤定伏今朝一定會選擇這裡藏身。
不出所料,當他將門推開的時候,伏今朝正端坐在桌前,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柳敘白那日穿戴的喜服,就連被他扔在地上的鳳冠,此刻也端端正正的佩戴在伏今朝的頭上。
見沈凜到來,伏今朝嫣然一笑的起身,朱唇輕啟:「沈郎,你終於回來了。」
「你穿成這樣在我房裡做什麼?」沈凜看著他無奈的很,這是造了什麼惡孽,這個女人簡直就像影子一樣的跟著自己。
「自然是與沈郎完婚啊,沈郎不是來娶我的嗎?」伏今朝的話語中絲毫沒有在意沈凜的感受,完全是偏固的在執行自己的流程。
「我已經娶了妻,這你不是都親眼目睹了嗎?」沈凜很煩她這幅明知故問的態度,他無意在糾扯下去,便直言道:「現在河洛城已經在北淵盟的掌控之中,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別在這裡痴心妄想了。」
伏今朝將手指放在桌上未動的合卺酒中輕輕攪弄,然後放到唇間淺嘗著酒水,「無所謂,我又不在意河洛城的主人是誰,我只在意沈郎心裡有沒有我。」
「若是嫁你的真是紫綾鳶,她恐怕都走不出河洛城。」
她怎麼會知道當日的新娘並非紫綾鳶本人?沈凜的腦子飛速運轉了起來,所以當晚她故意來攪鬧洞房是想揭穿對方的身份嗎?
「無論是與不是,他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也只願娶他一人。」
「你就那麼放不下柳敘白?」伏今朝的一句話令沈凜殺意四起,此間知道柳敘白這個名字的人除了已經死去的施子懿再無他人,伏今朝居然可以脫口而出,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