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柳敘白應聲道,不過這裡房舍眾多,若是一家一家的挨個找,恐怕天黑也不一定能找到,所以他決定詢問一下正躲在暗處窺視他們的信眾家屬。
「勞駕,請問桐雪住在哪裡?」
柳敘白攔住一個正準備關窗閉門的男子,對方在看清他的面容之後,立刻想要走開,但他的速度遠比不上沈凜。
真沒禮貌,沈凜一把將對方抓住,而後微顯慍色的說道:「跑什麼?看到了鬼了不成?」
「他是長生子!是惡孽之源!」男子被沈凜抓的手臂生疼,怨恨之餘,竟不顧場合的大聲嘶吼起來,這一句,讓一旁的柳敘白倍感震驚,他一直以為河洛城中的信眾都是對無色血極為虔誠的,就比如桐雪父女。
不過這樣的咒罵倒是讓柳敘白心中頗感欣慰,起碼,此人未曾被無色血的長生之能洗腦,尚有判斷力。
「你怎麼知道他是長生子?」沈凜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處,柳敘白的身份是昨日與北淵盟眾人對峙之時揭開的,按照北淵盟眾人的習慣,這種事情肯定儘可能捂著藏著,不然北淵盟很有可能會再度陷入危機,畢竟倒了一個河洛城,並不代表徹底湮滅了那些人渴求長生的欲望。
「哼,這城內都傳遍了,誰人不知他的身份?」男子奮力甩開沈凜,而後一臉幽怨的說道:「他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
「閉嘴!」沈凜一聽對方有意言語攻擊柳敘白,就直接將其手臂翻折按壓在門板之上,「你再說一句我聽聽?」
「寒濯!別傷了他。」柳敘白見沈凜出手太重,便趕忙上前阻止,而後對著男子詢問了起來,「何故對我怨氣這般大?我隸屬北淵盟而非河洛城,原本就是對立之勢,再者,你若怨恨這無色血,又為何要委身於此?」
男子見不敵沈凜,便也不再惡言相向,只是自顧自的叫罵了起來,「委身?你以為,河洛城的信眾都是自願加入的嗎?若不是三司命看上了我家的錢財,何故在宴客茶水中加料?」
說到這裡,男子神情變得哀傷了起來,「我遠遊在外未曾趕上家父壽宴,恐怕,我也會變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家十六口啊!十六口!全數都死在了河洛城。」
「若不是看在我妹妹年紀小,恐怕前日施司命帶人的時候,她也難逃厄運。」
男子將手臂上的衣服撩開,皮肉之上竟是密密麻麻的齒印,每一個傷口都破皮見血,他繼續道:「沒了三司命,我固然是想帶著我妹妹離開,但是她已經離不開無色血了。」
這傷應該是由男子妹妹撕咬造成的,看來她現在已經有了癲狂之態。